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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还有沈放曾经提到过的,偷录下的沈敬和朱正娟的争吵。

第三个文档……

沈清池用力抹脸,却怎么都抹不干净,视野被眼泪模糊了,他拼命眨眼,试图将它们眨掉。

这些眼泪来的毫无道理,却气势汹汹,像是洪水决堤,让他完全无从抵挡。

第三个文档里的内容,是关于沈放二哥和三哥的死,和第二个文档不同的是,这个文档里没有任何证据,只有沈放的文字描述。

沈清池把这些内容一一看完,饭菜放凉了都不知道,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最终,鼠标点开了除这三个文档以外,独立存在的一个txt文件。

打开文件,里面只有短短的两句话:

没有人愿意头顶时刻高悬达摩克利斯之剑。

前途比爱情更重要。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沈清池一下接一下不停的啜泣。

这是一场自我牺牲式的献祭。

沈清池忽然捧起碗,拼命把已经冷了的饭菜往嘴里扒拉,也不顾眼泪啪嗒啪嗒地往碗里掉。

谁允许他这么做了?

谁需要他自我献祭?

一言不合就留遗嘱,谁想要他的遗产了!

沈清池边哭边吃,边吃边哭,哭得越狠,吃得越快,他恨不得现在就冲到医院去,冲进ICU,把某个昏迷不醒的人硬从床上揪起来,大骂他白痴,骂他笨蛋,骂他怂,骂他不是个男人,送到嘴边的食物都不知道吃……直到把他骂醒了为止。

他要是敢死……

他要是敢死,他绝对饶不了他!

第56章

沈清池哭着吃完了这顿午饭。

他几乎有些情难自已,也不知道是哭的还是噎的,竟不停打嗝,喝了几口水才缓过来。

正在这时,他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忙抹了两把眼泪将电话接起,是警察问他下午有没有时间,方不方便去警局做个笔录。

“方便。”沈清池说。

他刚哭完,说话还一抽一抽的,电话那边的警察听了,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还好吧?”

沈清池努力克制,但鼻音还是很重:“我没事。”

挂断电话,他赶紧去把脸洗干净,因为哭得太狠,脸上的皮肤又有点疼了。

镜中的自己眼眶通红,一副伤心过度的样子,他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心说至于吗。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在意沈放了。

警察让他下午两点去做笔录,现在才刚十二点多,他想了想,决定把那件染血的卫衣洗了。

一宿过去,衣服上的血迹已经变成了暗褐色,他把衣服放进水里泡,血迹有逐渐化开的趋势。

或许因为衣服的材料特殊,倒是比寻常衣服更容易清洗些,他找了一袋洗衣粉,仔细揉搓,居然真的洗干净了。

血溶解在水里的味道并不好闻,他认真清洗了池子,希望不会留下什么痕迹,让酒店服务员误认为这是什么凶案现场。

他把洗好的卫衣挂到阳台去晾,又给苏老板发了消息,然后便独自打车去了警局。

这里不是青州市,他人生地不熟,因此选择早点出发,到了警局以后,他很顺利地做完了笔录,可能警察看他眼睛通红,脸色也差,对他的态度出奇温和。

从警局出来时,他发现苏亭的车停在门口。

“上车吧,”苏亭降下车窗,“我送你回去。”

沈清池上了车,有些疲倦地坐在后排,献血果然还是有影响,他现在感觉浑身酸疼,提不起劲来,脑袋也昏昏沉沉的,像是睡不醒。

苏亭从后视镜里看他,见他脸色没有昨晚那么差了,却也没好多少,不禁在心里叹气,对他说:“给你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