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利弟整个上半身彻底趴了下去,闭着眼在泥里滚过一遭後,背上的脚这才满意离开。

大姐刚扑了扑略显凌乱的裙摆,就见正屋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道白衣身影走了出来。

“裴哥哥!”

大姐最後瞄了一次魏利弟的脸,然後放心地提着裙摆跑到白衣人身旁。

“裴哥哥!你可还认得我?”

白衣人脸上的神色略有诧异,慢腾腾看她几眼,又转头冲着房内高声道:“裴兄!你从哪招惹了一个眼神不好的妹妹啊?”

一听此言,大姐脸色一僵。

“你不是裴哥哥?!”

白衣人无辜地摊了摊手:“在下也没说是啊。”

然後他便潇洒地转身离去。

大姐郁结地瞪了他一眼,然後继续等裴晟出来。

房间里很快又走出一道挺拔的身影,黑色锦袍,白玉束冠,面容俊逸。

裴晟立在台阶上,眸光一转看向院内某处。

下一刻,他毫不犹豫走下台阶。

大姐迎了上去:“裴哥哥,你可还记……”

裴晟直接走过了她,来到湖边,弯身看着已经跪起来的魏利弟。

“小公子,”裴晟嗓音温和道,“你因何在此跌倒?可是我湖边路面害你脚滑?”

魏利弟缓缓抬头,顶着一张脏污不堪的脸看了过去。

裴晟身後,大姐死死揪着裙子,看他的眼神似乎在说如果他敢胡说八道就撕了他。

魏利弟眨了下眼,冲裴晟道:“对不住,是我自个不小心,只怪我想凑近看看这湖中锦鲤。”

“湖里没有锦鲤。”裴晟笑了笑,“就是普通的草鱼而已。”

他伸出手掌,向魏利弟递过去:“既是我家中路面滑脚,那便该我来赔礼道歉,我见你很是眼熟,先随我去换洗一身干净衣裳,然後在一起喝茶小聚可好?”

“裴哥哥!”

魏利弟还没说话,大姐就急了起来。

“你不记得我了吗?”

裴晟见魏利弟迟迟不敢起,就暂时收了手掌,直起身子转身,看向大姐。

“魏姑娘。”裴晟淡声道,“我记得你,你可是来特意退亲?”

大姐听到裴晟说‘记得’,心里立时高兴起来。

“怎么会!我与裴哥哥两情相悦,我也一直相信裴哥哥定会高中,是我爹娘有眼无珠,我现已将其他婚约一同拒了,裴哥哥,你且信我吧,我是想跟你一辈子的。”

裴晟似乎审视了她一会儿,然後突然笑了。

“那也好。”他语带笑意道,“既然魏姑娘仍然对我一往情深,那过几日我便上门与令尊商议我与你的亲事。”

这么快就听到想要的承诺,大姐高兴极了,掩着唇笑起来:“那我就在家中等着裴哥哥了。”

说罢,她转眸看向地上的魏利弟,佯装一副好姐姐的关切模样:“老幺,别在人家院里丢人现眼了,跟我回家洗洗干净去。”

这么说着,大姐还不好意思地看向裴晟:“我家老幺刚成年,就这顽皮的性子总是不改,村里都没人想给他说媒,让裴哥哥见笑了。”

“这倒无妨。”裴晟笑着,言语体贴,“从这回去应是路途不短,你弟弟身上泥浆太多,到家定是清洗不及了,不若先在我这换洗干净,待会儿我会派人送他回去。”

大姐呵呵笑了两声:“那裴哥哥你稍等,我与他说教几句,不能冲撞了状元郎呢。”

裴晟点点头,大姐就蹲在魏利弟面前,背对着裴晟,脸色阴沉地盯着自己的弟弟。

“待会儿洗涮干净了记得把你的脸蒙上,问就说脸上生疮不能见人,记没记住?”

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