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池娆如芒在背。她怀疑是因为自己还没有脱离学生身份,所以总是很怵身边这男人。
祝淮书似乎来了工作消息,暂时放下雾化器,拿起手机回复。她趁机偷瞄。
那双深邃沉敛的眸,寂静一如往日,只是带了某些不明的意味。
她忽然意识到,他今天确实算不上怜惜。可是细看,却看不出他身上有任何侵略性。
之前她坐在桌子上,他低头,离得很近,几乎能听得到呼吸声的近。但他没有继续任何动作。只是垂眸,偶尔视线从额间掠过,经过她带着惊异的眸,落在唇边。
有那么几个瞬间,池娆甚至怀疑他真的想吃掉她。并非情|欲,而是一种回归原始生命的野性。可每次都是点到即止。
池娆为这个想法打了个冷颤。
她是不是哪里惹到他了?
池娆咬笔杆,视线飘到浅茶灰色的天花板上。
她最近应该没干什么坏事
除了偶尔偷着抽烟,之前趁他出差偷偷去隔壁市撒了几天欢儿,应该没什么了。
甚至为了他,她都跟枚烨划清界限了。
祝淮书放下手机,看向神游太空的池娆,后者回身,讪笑起身,“我去拿个东西。”不等他说什么,撒开脚丫子就跑。
祝淮书低头踢了脚被她留下的两只棉拖。
池娆回来的时候,怀里多了几张黑胶和胶片机。
祝淮书微讶,“把这个抱过来做什么?”
“我,我想听。”她把东西放一边矮桌上,回身朝门口走。
池娆本来想讨好祝淮书,才把书读了,还写了笔记。
天晓得怎么好好的夜晚变成了练字时间,到头来居然是她把自己坑了。
祝淮书提醒:“那边架子上有个唱机,也有音响。”
“哎?哦哦。”池娆回头,看到落地窗边的架子。中层盆栽摆件旁边放了一套胶片机。
原来这里也有,早知道不去客厅搬了。池娆抓了下头发。
“回来。”祝淮书叫她,“把拖鞋穿上。”
池娆吐了下舌头,回桌前把拖鞋穿上,转身去捣鼓胶片机。她一点都不想练字了,所以动作很磨蹭,等胶片开始转,音乐声响起时,祝淮书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书房出去了。
“祝教授?”池娆窃喜,小声叫。没人答应,她争分夺秒回桌边收拾纸笔。
可惜只差把东西塞回抽屉了,身后响起脚步声。
池娆长叹一口气,慢吞吞展开卷得凌乱的纸。
“我只是想看看这个纸皱了之后会不会更好写”
祝淮书扯开椅子坐下,往桌上放了盒什么东西。
“今天就到这里了。”
“真的?”
“过来坐。”祝淮书伸手,二指敲了敲她的椅子。
“为什么还不能走”池娆想去懒人沙发上窝着,不想坐回硬椅。到底还是磨蹭着走到他身边去了。
祝淮书戴了医用手套,她才注意到他拿了盒软膏。他拆开药盒,对她伸出一只手。
池娆愣了下。
祝淮书:“手给我。”
池娆愣愣地把掌心伸出去,祝淮书握住,让她翻手,手背朝上。
白嫩手背上的红痕已经消下去不少,只剩一点浅淡痕迹。其实刚才也没有特别疼,池娆下意识缩手。祝淮书按住她,“别动。”
“不疼了,祝教授”池娆小声。刚才叫那么惨,结果连痕迹都没有,让她有点尴尬。
祝淮书不语,垂眸把药膏挤出来,涂她手上。
这药有点凉,他的指尖是温热的。池娆刚才没坐下,这会儿站累了,靠在他身前,用膝盖抵着他的小腿支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