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烨苦笑,“后面那句可以不说。”
“我人品好,说不得谎。”池娆俏皮说道。
“其实你只要说一句你也喜欢我,我也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我这么一直钓着你,你会更难过的。”
枚烨失语。
说完再见,他黯然挂掉电话,一回头被身后路过的挺拔身影吓了一跳。
“祝教授?您什么时候”
“路过。”祝淮书淡淡丢下一句话,走开了。
枚烨抓狂,随便抓了个同事,确定他真的只是刚刚路过,才稍微放下心。
他可以吃瘪,但他不能让情敌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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枚烨找了家清吧,自个儿一人坐在角落灌酒。
冰凉的液体顺着喉管划向胃里,枚烨攥酒杯的手青筋浮现。
路过的人都能看到他脑门上似乎写着fxxk this fxxking world。
舞台上有驻唱歌手在唱情歌,舒缓悲伤的民谣风格,正符合枚烨的心情,就着这份苦涩,酒一杯一杯下肚。
他喝到微醺的时候,眼睛酸涩,音乐声却停了。
等了会儿,等不到下一首。
枚烨干脆自己走到台上。没跟任何人打招呼,他抱起吉他,坐到木凳上,拨动琴弦,缓缓开嗓:
“我像翻越了几座山河,才与她的世界紧紧相握”*
曲毕,枚烨心里郁积的情绪不仅没发泄,反而更难受了。他拨完最后一个音,在惆怅中下了台。
回到吧台,有个看上去比他大几岁的男人跟他搭话,“哥们,唱得不错。”
“谢了。”枚烨举杯。
“受情伤了?”男人问。
枚烨仰头灌了口酒,没说话。
旁边男人喋喋不休,比他爹还能叭叭,说来说去无非是天涯何处无芳草。
“我就要这一个。”枚烨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年纪不大,挺会自寻烦恼。”男人笑他。
枚烨不大耐烦,直接打招呼说自己该走了。
男人很有毅力。且没眼色。又跟了上来。
“那你继续追呗。”
“她结婚了。”枚烨摆手。
“结婚了怕什么,结了还能离。”
枚烨停下脚步,“人家还说不喜欢我,喜欢自己老公。”
“同一款酒,你喝三次还新鲜,连着喝一个月不腻味?”
枚烨若有所思。
男人拍拍他的肩,“既然想,就去试试呗。”
枚烨想起什么,认真地问:“朋友,你说无性婚姻,是不是都不能长久?”
男人眼前一亮,“当然,再坚固的感情都没有办法弥补这部分。”
枚烨又问:“如果妻子很介意这一点,那这场婚姻是不是更脆弱了?”
男人点头,意味深长:“也许明天就会坍塌。”
“谢了朋友。”枚烨精神抖擞,跑去前台结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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枚烨拎了好几个袋子,顶着高光走进办公室,瞬间吸引来全部目光。
“辛苦了,替大家定了午餐。”
“谢谢枚助!”几个年轻点的研究生围过来。
“这是葛鱼庄吗?哇!”
“枚助破费了!”
“沈教授、吴教授,过来吃饭。”枚烨招呼人去休闲区。
几个老教授说不该让枚烨破费,打趣叫祝淮书报销,枚烨摇头说不用,应该的。
沈玮打量一圈,“哎,祝教授还没出来,谁去叫一下?”
“你们先吃,我去给祝教授送过去。”枚烨举了下另只手里的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