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娆身上穿的改制旗袍, 刚好保留了原始的盘扣技术。祝淮书手指从腰际游移到领口,在摸索半天,一颗都没解开。
他没急, 池娆急了, 推开他的手, 用指甲灵巧地剥开。领口半落,比白瓷软上几分的春光半遮半掩。
大约十几秒后,啪嗒一声, 一件滚金边黑丝绒旗袍被丢到床尾凳。
接下来又是几声微响。
黑暗中,祝淮书寻到她的唇,欺身吻上去。他胳膊揽在池娆背后,用力朝自己身上按。
池娆感觉自己快被勒到窒息了, 呼吸不到新鲜空气,心口又短又急促地起伏,溢出的软玉时不时贴上另一片衣料。
咔哒轻响。
卧室顶灯乍亮, 她眼前多了一片白茫茫刺眼的光。
祝淮书弯腰,按住她后脑勺,朝自己胸膛贴去,“闭眼。”
“嗯来电了?”她问。
“我去关灯?”
“好。”
祝淮书去关灯。其实顶灯是声控的, 他站在原地说句话就可以。不过池娆没阻止。
她看了看自己,又看看祝淮书, 才发现原来刚才缴械的全是自己, 人家只是摘了个眼镜。
关掉顶灯, 他回到床边, 按开一盏床头灯。稍显昏沉的暖黄色灯光, 洒满小小一方床具。
祝淮书平时总是很忙, 忙到上床睡觉的时候才会摘眼镜, 一般那个时候离关灯就不远了。池娆很少看他摘掉眼镜后的样子。
祝淮书眼型偏长,眼睑微黯,眼梢似翘非翘,他身材高挑,习惯垂眸看人,长直的睫毛遮下来,眉眼显得沉敛优雅。
祝鹤奕和怀雯都是温润谦和的长相,很有书卷气,祝淮书身上多了些冷肃,或者说,更像一种含蓄的骄矜。
想着想着,池娆突然开始发笑,眼梢翘起,像只痴痴的小狐狸。
“怎么了?”祝淮书疑惑。
池娆捂住脸,脸颊灼.热的温度传到指尖,她笑着摇头。
祝淮书等了几秒,不见她停,“”
“没事真的没事。”池娆弓起背,笑得肩膀微颤。她抬手扯他的上衣衣摆,试探性往上撩了一下。
啧。
腹肌。
池娆笑得更放肆,睫毛翩跹颤抖。
祝淮书叫了她几声,见她不应,似乎有点恼,干脆抓住她的腕,另只手扯住自己的衣角。
池娆发现穿家居服的好处了——
不用一颗一颗解扣子,只需要拽住衣摆,从领口往上掀就好。
“脚还疼么?”祝淮书将她放平,垂眸问。
这眼神几乎像一场大雨。
水滴像滚珠子似地,瓢泼落下,掷地有声,穿墙凿壁。
也许是因为平时他太内敛温和,几乎让她忘了他本来是个怎样冷肃果决的人。
池娆笑声渐弱,吞了口口水,发觉肩颈绷得几乎僵硬。
她终于知道刚才为什么莫名其妙想笑——
为了掩饰紧张。
她心脏快跳出来了。
“应该不疼了”她小幅度摇头。就感觉到两只脚被并在一块提起,腰压不到,一片布料很容易被剥下来。
宽阔坚实的阴影覆下来,心口衣物同时被推上去。
空气在这一刻变得粘|稠湿|润。
卧室睡眠舱出自意大利设计师Russell Hedda之手,几乎能隔绝外界所有噪声。
靠窗这一侧的隔音玻璃,离落地窗有段距离。落地窗外侧是外界的如织车流,川河似的迤逦,灯带璀璨蜿蜒;另一侧是灯影摇曳晃动,帘布暗纹时隐时现,隐约能看出花枝图案颤粟,伴着细微的落雨噼啪声,不知哪儿传来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