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由平坦改为颠簸,重华在一盏茶前说他们上了山路,惟公卿问他具体的方向,重华只是说离宽阳有些距离了,但还是在那群山之中。
马车又行驶了一段距离,重华就将惟公卿的绳索重新绑好,眼睛上的布也蒙住了,惟公卿不知道重华是怎么绑他自己的,在重新陷入黑暗不久,那马车门就开了。
惟公卿感觉到了光亮,不过这黑布过于严密,他什么都没看到。
脚下的绳索被割断了,他被人推搡着下了马车,脚下的路不是很平整,坑坑洼洼的不太好走,他走的有些艰难,倒是没有跌倒,不知道走了多远,那路开始平坦起来了,也没有太多坡路,几乎是一马平川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他被人呵斥着停下,惟公卿不清楚方位,倒是知道他们还在外面,冬日的阳光虽然不烤人,但也带着热度,让人身上暖洋洋的。
没有多久,他听到了脚步声。
那声音十分嘈杂,但有一声格外醒目。
那脚步声敦实有力,每一步都凝聚着力量,惟公卿侧耳听去,那脚步声在他一丈不到的位置停下了。
气氛似乎有些古怪,他连蒙着眼睛都感觉到了。
“就是他?”清爽豪迈的声音,单是听着,就能感觉到此人那不修边幅,粗犷随意的性格,他应该就是那种梁山好汉的类型,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狂放不羁,潇洒纵情。
不过惟公卿听的出,这位好汉现在很不高兴。
他听到有人怯怯的嗯了声。
然后就是沉闷的响动,紧接着有什么重重的摔到了不远处的地面上。
“你们竟是让这么个东西弄死了这么多兄弟!我平时养你们是吃白饭的么!去了这么多人,费了这么大劲儿,就给老-子带回这么个东西!”
而那个‘没用的东西’面无表情的听着那人的数落。
惟公卿可以想象,此刻正有个人用颤抖的手指着他的鼻子冲众手下发飙,没办法,在正常人眼里,他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
所以他的人被杀了,对方才这样震怒吧。
就好比一头吉娃娃咬死了藏獒,让人听起来都是匪夷所思的。
脚步声离的远了,那人正在那五具尸体前绕着圈子,他皱着眉头看了半晌,最后喊来兄弟,给他们安排了后事。
惟公卿的听力很好,看样子这匪徒头子还挺仗义,他给的那些银子差不多都给这些人用了,除了安葬的费用外,剩下的就送去给他们的家人。
那匪徒头子先把兄弟们的事情安排完了,才又走到惟公卿面前,这时候大部分人已经散去,这地方就只剩几个重要头目了。
惟公卿就听那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然后眼睛上的黑布一把被人拽了下去,由于绑的时间太久,他的视线有些模糊,眯缝的眼睛里,只看到一张阴沉的脸。
“你小子够厉害的,能弄死我们那么多兄弟,合着这要是把人给你带去了,我恐怕就见不到你了。”
他的视图在逐渐恢复,惟公卿先看到了两道浓浓的眉毛,然后是高-挺的鼻梁,接下来,是一双炯然有神的眼睛。
这匪徒头子,长的还挺好看。
有种阳光青年的感觉。
只是,匪气太重。
那匪徒头子环着胸,见惟公卿一个劲儿的眨眼,干脆直接捏住了他的下巴,让他看向自己。
惟公卿这会儿算是看清了对方的脸,他对着那张陌生的俊脸摇头,表示自己发不出声音。
“哟呵,还真是哑的,那说不出话,叫C总会吧,来给爷们叫两声!”
他一说完,惟公卿听到一阵哄笑。
第六十九章 都是哑巴
被人这般羞辱,换做一般人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