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蹙起眉头,轻柔抬手将床榻上的小郎君抱进了怀里,一只手像是哄孩子一般在小郎君后背轻轻安抚着。
梦魇之中的小郎君,只感觉有人贴了贴他的额头,在他耳畔轻轻哄着:“不怕不怕,没事了!”
浑身颤抖的小郎君,在殷晏君的安抚下渐渐放松了许多,他伸出手胡乱的摸索着,于是殷晏君将自己的手递了上去,和小郎君十指相扣。
徐砚清只觉得自己被道长身上清冽浅淡的气息紧紧包裹,他渐渐感觉自己黑暗的梦境有了一片光亮。
但是咸鱼已经没有一点儿力气,他望着那片光却怎么也走不到光晕之中。
于是全身上下疼痛不已的小郎君在梦境中疲惫不堪地闭上眼睛,等休息了片刻他再一次艰难地睁开眼睛,眼前那片明明还很遥远的光晕,似乎在渐渐地扩大、渐渐地扩大,直到将他整个人完完全全包裹进去。
徐砚清猛然从梦中睁开了双眼,他迷迷糊糊抬手去摸梦中疼痛的额头,手指碰到额头的地方濡湿一片。
“疼。”小郎君娇娇气气地喊了一声,他将碰到额头的手指放在眼前,只有一片水渍,并不是梦中鲜红的血迹。
殷晏君牢牢将小郎君搂在怀中,宽和温煦地安抚:“小郎君觉得哪里疼?”
娇气又脆弱的小郎君面对抱住自己的道长,就是像是受到欺负后找到靠山的小孩儿,嗓音里带着一点儿哭腔:“耳朵疼,肚子疼,额头也疼,感觉全身都疼!”
殷晏君没有将人松开,只是伸出一只手,仔细检查着小郎君的耳朵,额头和肚子。
小郎君全身上下都是好好的,并没有哪里受伤,但是殷晏君依旧耐心地轻轻按揉着对方的耳朵和额头,嘴上轻声安抚:“小郎君忍一忍,马上就不疼了。”
徐砚清窝在道长的怀里,一只手和道长十指相扣,另一只手紧紧抓着道长的衣襟。
咸鱼的个性并不是那种沉溺于过往而久久不愿醒来的人,自从徐砚清穿越以来,他极少想起前世的那些过往,或许是今天李月瑶老爹那种歇斯底里的胡搅蛮缠,让他想起了前世的父母。
很快在道长的安抚下,小郎君终于恢复了过来,他松开抓住道长衣襟的手有些羞赧地抬手抓了下脑袋,小声说道:“道长,我已经没事了。”
“还疼吗?”殷晏君轻轻挪开小郎君抓脑袋的手,语气格外轻柔。
小郎君乖乖地摇了摇头,这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坐到了道长的怀里,咸鱼已经说不清这究竟是不是社死了。
反正也没有其他人看到,于是他就破罐子破摔继续在道长的怀里窝着。
脸皮这种东西需要锻炼,只要锻炼得好,脸皮就会越来越厚,而咸鱼自觉已经修炼到了一定的等级。
殷晏君体贴地没有去问小郎君为何梦魇,而是轻拍着小郎君的后背哄他入睡。
徐砚清经历了一场梦魇,这会儿自然是睡不着,他又抬手挠了挠自己的后颈,拉着道长和他闲聊。
殷晏君长了小郎君好些年月,说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亦是丝毫不觉过分。
小郎君窝在道长怀里听得很是认真,只是他时不时便会抬起手去挠自己的后颈。
殷晏君轻柔地将小郎君的手拉开,目光落在小郎君白嫩嫩的后颈上,那一块儿皮肤被小郎君手指抓挠得有些泛红。
“小郎君可是后颈又不舒服?”殷晏君微微蹙起眉头,在他的印象中有好几次小郎君都会像今日这般抓挠后颈,就这个问题他也曾问过小郎君,只是始终没有问出答案。
“后颈?”徐砚清怔了一下神,感觉自己最近的反应能力好像迟钝了一些,不过听道长这么一提,他瞬间就想起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作的潮热期。
潮热期发作的时间都是不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