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展琛其实曾经试着提起过一次。

和把那些迷失在电子风暴里的人扔出去不一样，这些人散逸在风暴里的粒子，已经成了电子风暴的一部分。

他现在已经有了足够多的粒子，不因为把这些人的回去就受到影响。剥离粒子的整个过程，对他自己而言，依然会感到强烈的疲惫。

疲惫到极点的时候，他必须立刻陷入睡眠。

在通过睡眠恢复体的过程里，他甚至没有气稍微动一动、翻一个身。

所以当初搜寻骆燃的粒子，他睡过去的七个小时，才把系统吓到隔五分钟探测一次他的生命体征。

俞堂迎着展琛的目光，慢慢吃完了那一块冰凉甘甜的西瓜，理直气壮抿起嘴角：“打算。”

展琛仔细看了他半晌，轻叹口气，眼里显出点无奈的笑影。

展琛按按额头：“是我疏忽开始多久了？”

“我早收集了他们的粒子，都分装好了，只是没有剥离。”

俞堂低头挑切好看的西瓜：“我其实早想剥离出来，给他们。他们的身体强度没有恢复，那时候操，反而可能导致身体发生解离崩溃。”

他猜测展琛不因为这件事训他，不着痕迹地抬起视线，飞快瞄了一眼，彻底放了心：“没开始多久。”

俞堂早就想做这件事，真正放心下来，没有顾虑地开始着手去做，是在彻底确认了展琛的身份之后。

有展琛在，他可以放心地去做一点有些鲁莽、有些不计后果，无论怎么都想一定想要做的事。

他一直记展琛的话，电子风暴是一种自然现象。

展琛把他从沙发底下哄出来，藏在衬衫里暖着，轻轻擦干净跑出去这些天磕碰跌撞的一身灰土，一点点喂他加了好多糖的热牛奶喝。

展琛说，电子风暴是一种自然现象，是有些人用他们的研究，把电子风暴变成了罪恶的化身。

他都记住了，可他是想还回去。

那些被夺走的粒子，被夺走的未来和命运。

“要给他们。”俞堂说，“展学长，我”

展琛温声说：“可以，有条件。”

俞堂：“什么条件？”

“好好休息。”展琛说，“如果生病了，我把治疗数据和藿香正气水搭配在一起，监督你每天喝三瓶。”

俞堂：“”

这种威胁未免太过残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