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燃依然睁着眼睛,他不再挣扎了,轻声问:“我要死了吗?”

“不会。”领队和他保证,“你会活下来。”

“你现在需要休息,先生。”

领队说:“不该有人让你在短时间内进行73次探测,如果有,那个人就是在犯罪。”

骆燃慢慢眨了两下眼。

他听不懂领队的话,也感觉不到疲倦,但他的精力的确已经彻底耗尽了。

“我们会给你注射安眠类药剂,来减缓你的能量消耗。”

领队看着他,放慢语速:“不要抵抗。”

骆燃垂下视线,看着透明的药水被注射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低声说:“爸爸妈妈……”

领队问:“什么?”

骆燃没有回答,他已经陷入了昏迷,一只手从急救床边滑落,和迅速消泯的意识一起坠下去。

他原本始终紧攥着右手,现在脱力昏迷,有什么东西跟着掉在了床下。

领队皱了下眉,伸手把那个东西捡起来。

是个很普通的琥珀吊坠。

领队仔细看了半晌,没能看出什么端倪,正准备放回受害人枕边,光疗仪恰好照过来。

光线透过吊坠,投在车厢壁上,出现了一幅照片。

这已经是许多年前联盟流行的工艺,可以通过微缩把照片刻在透明材质上,有光照过来的时候,就能投出半透明的模糊虚影。

后来光刻技术越来越发达,这种骗小孩子玩的投影也就渐渐没什么人再会做了。

领队拿着那个吊坠,示意探员尽快取证,仔细辨认着车厢上的图像。

很模糊,但依然能看得出是三个人。

一对夫妻和一个孩子。

最普通、最没有创意的全家福。

完整的一家三口人,郑重得有点过了头,穿着精心挑的衣服坐得端端正正,对着镜头笑得局促又认真。

好像拍好这张照片,就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