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了喻堂,所以这些不真实不合理,才被一点点变得真实和合理起来。

粉丝们都喜欢喻堂,她们想等喻堂过生日的时候告诉他这件事,偷偷拉了群,要给他也买礼物。

怕惹喻特助不高兴,副会长写了非常严苛的群规,每个人最多只准贡献一杯奶茶钱,谁花的多了就写检讨。

就差一个月了。

……

就差一个月了。

-

别墅里,隋驷攥着手机,恍惚坐在沙发上。

三个月前,他因为喻堂问他能不能晚一点离婚的事大发雷霆,曾经拉黑过喻堂的电话。

喻堂给他发了几条语音。

那个时候的喻堂,在病发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没办法再用药物把不适压下去,很难把话说得清楚利索,所以也停了对外的直播。

那些语音含混磕绊,嗓音抖得厉害,语序颠三倒四地听不懂。

隋驷没有耐心,听了几秒钟就退出了,根本没点开剩下的。

后来他听过不止一次。

开始听不明白,再听得多了,反复听反复分辨,慢慢能理出喻堂想说的话。

喻堂对他说,他的祖父三个月后过寿,如果在回家前发了离婚声明,等他回家以后,可能会被家里惩罚。

喻堂问他,能不能再忍一忍,自己一定不纠缠。

喻堂说,还有件事,隋老师不用听,隋老师不用答应。

那些语音放到后面,已经格外含混迟钝。喻堂说不清楚话,结结巴巴地问他,三个月后,再过一个月,是自己的生日。

喻堂想在生日那天离婚,然后就立刻消失,再也不出现,问隋驷行不行,

这种要求他平时绝不敢和隋驷提,发语音的时候大概已经很难再理顺逻辑思维,凭着混沌的本能,才说了出来。

隋驷低头,机械性地一页接一页翻,挨条看那些纯黑色头像的粉丝的微博。

粉丝知道喻堂的生日……可他不知道。

没人知道,喻堂自己也不过。喻堂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待在工作室,从没收过礼物,也没给自己准备过礼物。

喻堂活了二十五年,做得胆子最大、最任性的一件事,就是问他能不能晚一个月再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