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东西给喻堂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在医院那些天,负责治疗的人最清楚。

darren其实考虑过替喻堂申请劳动仲裁,但受到劳务合同的限制,适用的法律并不匹配。

隋驷的前经纪人敢这样肆无忌惮地折磨喻堂,也是因为拿准了这只是个什么时候都能辞退的合同工。只要隋驷不亲自阻止,就没有任何人能替喻堂说话。

“联盟新修订了法案,劳务合同下暴力、霸凌、严重背离市场价格打压工资的现象,也纳入了仲裁范围,一样可以提起诉讼。”

警员拿过一份文件:“目前正在试运行,我们局是试点之一……如果当事人有诉讼意愿,我们也会上报给监管部门,一并介入调查。”

darren接过来,文件上只有零星的几个名字。

有太多人都有顾虑,提起诉讼后会不会被暗中针对,在工作里会不会受到排挤和冷遇,会不会被辞退,哪怕真横下心辞职,会不会因为这种经历被下一家单位拒收。

这些顾虑没有任何问题,有问题的是让人产生顾虑的工作环境。

“是为了改变更多人的生存状况。”

警员说:“如果喻先生也觉得犹豫,我们完全理解。”

要站出来,原本就是件不算容易的事。

“专家对我们说。”

警员说:“很多人没有意识到,这其实是一种另类的、很不易被发现的职场pua,它会逐渐消磨人的意志,让人逐渐失去反抗的动力和勇气……”

半小时的卡牌时效刚过去,俞堂屏息凝神,正尝试重新导入角色,忽然听见了熟悉的触发词。

反pua卡牌受到关键词触发,再度运转,把他毫不客气地弹回了意识海。

……

喻堂被医生扶着,尽力站稳,冷汗涔涔地抬起头。

他的脸色依然白得透明,刚才那些浓雾似的厚重迷茫却像是被拨散了。喻堂按了按口袋里的那份名单,慢慢站直,伸手去要那份文件。

他还不是很能说得出话,刚才和警方的交流已经用完了他所有的力气,但他听得见。

他已经出来了,但还有很多人都陷在里面。

被轻易拿捏命运,被轻易抛弃,不知道前途也找不到退路,越陷越深。

心理咨询师看着他,眼睛里带了些笑意,轻轻在喻堂背后拍了拍。

喻堂接过文件,一笔一划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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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驷正住在柯铭新买的别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