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给刘风正骨,你不是一个人?”不耐的眼风射过去。
陈甫干瞪眼,那怎么能一样!刘风皮糙肉厚的,能忍,也不是三爷的房内人,哪里都不能与跟前这姑娘相提并论啊。
瞧他还不下手,魏云璋冷冷走过来,抬手压住乔椀一双腿,不耐烦催促:“快点。”
“暧!”陈甫这回动作相当利索,确定乔椀没法踢到他了,银针一下子就戳了过去。
乔椀痛哼一声,揪着裙摆的手止不住颤抖,她下意识想把脚缩回来,可她小腿上压着一双大手,烫热的温度,紧紧箍着,让她动弹不了分毫。
“你别乱动,要是银针不小心戳进肉里,那可比现在疼。”陈甫提醒。
乔椀身子忍不住一抖,眼睛死死闭着,声音发颤:“好。”
可是当银针又碰上来时,那种不受控制的痛感还是让她想缩回来,小腿在禁锢她的一双大手中挣扎,试图挣脱。
魏云璋扫一眼她已经捏得发白的手,微微拧眉,掌心一压,力道加重,这回让她连挣扎也挣扎不了。
“好了,挑完了。”陈甫长吁一口气。
魏云璋松手,背过身后。
乔椀睁开微湿的眼睛,手心还在抖,是之前捏得太用力的后遗症。
“我给你抹上药,你自己等会儿拿布缠上。”陈甫道。
“好,有牢陈大夫了。”乔椀出口的声音还有些颤,一时半会儿没恢复过来。
“小事。”陈甫摆摆手,给她拿竹片涂好膏药后,递给她两条干净的白布,“缠住挑了水泡的地方就行,今晚脚上别碰水。”
说完,他把药箱一合,朝三爷说了句,就转身退下。
帐子里再次恢复安静,只剩下他和她两个,但这回,乔椀没心思去想别的,对着手上的两条白布犯难。
她没缠过这东西。
凝眉对着白布看了好一会儿,歪扭的将布垫到脚底下,笨拙的缠起来,一圈,两圈,裹了五圈后,看着是裹严实了,乔椀拿绳子系好。
看看缠好的两只脚,乔椀还算满意,不过看着看着,总感觉有一丝不对劲,但不对劲在哪,她却又察觉不出来。
干瞪眼看了会儿,等重新穿好罗袜要穿鞋时,总算察觉到那丝怪异的感觉出在哪。
脚裹成这样,她穿不上鞋了……
皱眉,乔椀盯着自己的脚瞧,她缠错了?
默默缩回裹得胖胖的脚,只好解下重新缠一遍。
之后反复十几次,越缠越歪扭,好好的白布给她翻来覆去弄得起了皱,乔椀头都大了,额上起了汗珠,扯着两条白布有些无措。
重重叹一声气,认命重新再缠。
绷着脸又折腾半刻钟,渐渐的,总算摸出点门道,长呼一口气,乔椀揉揉曲的酸泛的小腿,终于缠好时,抬手正想擦擦汗,余光中瞥见之前一直坐着的人走了过来,手指微僵,乔椀忍不住挺直了背,等着那人走近。
暗影打下来,遮住她跟前的光亮,乔椀抬头,看停在她眼前的山匪头子。
魏云璋扫一眼她的脚背,莫名的,乔椀看出他眼中的意思,他在嫌她缠得丑。
乔椀神色僵住。
目光从丑的不行的白布上移开,魏云璋眼风掠在她脸上,花了快半个时辰,结果就折腾成这样。
扯一扯唇角,魏云璋真怀疑,她爹临死前脑袋是不是糊了层泥浆,竟然将她给送回桃花村。
淡淡撇开眼,魏云璋抬起下颌,沉声:“缠好了就出去干活。”
说完,连脚步也未停,径直朝外走,徒留乔椀僵在原地。
认命起身,乔椀忍着脚疼站起,一步一步往外挪。
这回,她又被分到了烧火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