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魏云璋脸上的沉色并未有丝毫松动,依旧是冷冷盯着乔椀看,一双眉毛微微拧起,目光似要将她洞穿一般。
乔椀努力维持着表情,任由他打量。
他的目光很凌厉,扫过来时就让人心里害怕的发颤,尤其是现在这种似要将她剥皮看看底下掩藏着什么的眼神,没有任何色.欲,但也更让人心凉的不行。
乔椀极其心慌,她怕,怕连这样也没法给自己寻一条生路。
她不想死,好不容易重活一次,她怎么舍得死,那种死前刻入骨髓的痛楚,经历一次,就够了。
在她鼓起勇气还想再做些别的时,这个一直只是沉沉盯着她的男人,终于有了丝松动,收回利剑。
“跟上。”
极其简单的二字,却让乔椀心弦一松,还好,还好。
吸一吸鼻子,酸楚的泪涌上来,乔椀连忙抹去,抱紧手上的行囊,腿脚发软的跟上去。
“乔姐姐……”宝妮从村长夫人怀里抬起头,泪眼模糊看着刚好经过她旁边的乔椀,忍不住喊了一句。
乔椀勉强朝她笑了笑,什么也没说,继续默默走到山匪身边。
魏云璋瞥了她一眼,收回视线,朝张虎吩咐:“回程。”
村长几人没敢阻拦,就这样看着他们走了,直等人影都瞧不见,才终于敢动一动,长出一口气。
随即又叹一声,乔椀这次走,是再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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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跟着山匪们走的乔椀,此时累得快要直接瘫倒在地。
山匪们走路速度极其快,乔椀被迫不断提速再提速,才能勉强跟上。
但这样走了两刻钟后,她实在没力气了。
从昨晚到现在,她只吃了一碗用番薯煮的粟米粥,又走了大半夜的路,此时肚子饿得发扁,腿也无力,恨不得能就地倒下去,长睡不起。
但这个念头在看到前面山匪头子的背影时,又默默消了下去,她怕他,很怕。
又是两刻钟,乔椀勉强走着,饿得头晕眼花,腿感觉都不是自己的了。
木然的迈着脚步,她想,行尸走肉,应该说得就是她如今这样。
她实在是走不动了,脚步越来越慢,一个,两个……在最后一个山匪也要越过她往前走时,乔椀看到那人回了头,看了她一眼。
心一紧,知道他是不满了,乔椀很想抬起脚步跟上,可她太累了,还饿,实在是快不起来。
正在她绷紧心思想着该怎么才能在他告状后不惹得山匪头子发怒时,她听那人大声喊了一句。
这个大声,不是夸张,声音是真大,站在他旁边,乔椀感觉脑袋都嗡嗡的。
“三爷,这姑娘走不动了!”
他一喊,前面的人全回过头来,十几双眼睛,瞬间全落在乔椀身上。
乔椀面色一僵,被这么多贼匪盯着,手脚都不知该怎么放了,偏她还一动都不敢动。
僵笑着想解释:“我……”
可剩余的话就像是被什么堵在喉咙里一样,如何也说不出口。
她实在没法违心说她还走得动,再走下去,她腿都要废了。
魏云璋扫一眼她的腿,还有她抓着行囊抓得发白的手。
乔椀心里忐忑,但随即听到的一句话,终于让她能松上一口气。
“原地休息。”
“是!”
乔椀悄悄揉了揉腿,她没敢立刻坐下,拿余光瞥着这些山匪的行动。
他们动作很利索,分工也很明确,她没瞧过别的山匪是什么样子,但想,应该不是所有山匪都能做到他们这样训练有素。
站了会儿,瞧那边山匪头子周边围着两个人,面色凝重,应该是在商量什么事,她没敢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