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出来,她摸摸肚子,小脸又变得有些垮。
该吃饭了。
可她不会做饭。
已经连吃了快二十天的粟米粥和煮番薯,乔椀觉得自己都快变成粥水和番薯了。
除了第一天来桃花村在村长家里吃过一点沾油腥的菜,乔椀已经很久没吃过正儿八经的饭菜了。
“唉。”认命起身,安慰自己,好歹不用吃半生不熟的粟米了,怎么也比刚来前五天的日子好。
要说最初五天,她过得那叫一个惨。
土灶不会用,好不容易摸索会了,把握不好火候,每回煮的粟米要不是夹生的,要不就是直接烧干水,变成一团黑乎乎的锅巴。
那些天,她连一块糕点,都不敢放开了吃,每天都得算着小心翼翼省着,好在五天的时间,在她带得最后一块糕点要吃完时,总算让她学会了如何将粟米煮熟。
生起灶火,乔椀将淘洗干净的粟米粥倒进锅里,拿锅盖盖好,又去红薯小窖里拿了两个番薯,小心翼翼放在灶火边,控制着不让它烤糊了。
烤熟的番薯很香,但乔椀一想到昨天吃的是番薯,接下来两顿还得吃烤番薯,就变成了苦瓜脸。
皱一皱鼻子,她好想吃菜啊,就算一盘炒青菜也行啊。
可山里没有哪户人家有铁锅,吃得都是炖菜。
其实炖菜也可以的……乔椀默默想,但也只敢想一想,她不好意思去别人家蹭饭。
村里人看在村长面子上肯收留她住下,她已经很感激了,哪里好意思去人家家里蹭菜吃,谁家东西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三刻钟后,闻到浓浓粟米香味,乔椀擦一擦脸上被灶火热出的汗,撤下柴禾,盛出粟米粥放凉。
没滋没味的一顿下肚,乔椀觉得吃了跟没吃一样。
明明煮之前她饿的很,但粟米粥一入口,她就觉得半饱了。
重复的口感,她觉得再吃下去,总有一天,她会闻着煮粟米的味道就什么也吃不下了。
轻轻叹气,乔椀抬头看天,心里默默将高武彧恨恨诅咒了千八百遍。
“乔姐姐。”
抬头出神的人被唤回心神,乔椀朝声音来源处看去,是背着背篓的宝妮在喊她。
她笑一笑:“你要去采东西?”
宝妮摇头,走进院子,顺道将背上的东西拿下来,道:“山里出蘑菇了,我跟着阿娘进山采了些,乔姐姐你拿碗来,我分你一些。”
乔椀摆手:“这是你们辛苦采的,晒干了也能换钱,不用给我。”
宝妮:“姐姐别和我见外,上回我生病,多亏了你给的人参呢,要不然我熬不过去,这点子蘑菇算什么。”
说着她直接抓了一大把,放在屋檐下的石板上。
“你给我我也不大会做,没得浪费了。”乔椀叹气,看着这些蘑菇犯难。
要是会煮,她肯定在宝妮第一次开口时就收下了,吃了二十几天的粟米粥,她怎么不想换换口味,可是别些个菜,她都不会做啊。
更何况,蘑菇这东西,煮不好容易出事,她好不容易重活一回,可不想吃蘑菇吃死了。
宝妮眨眨眼,差点忘了,乔姐姐不会做饭,上回听阿娘说教乔姐姐煮粟米粥,足足教了五天,煮出来的才终于像样一点。
只好将蘑菇又捡回背篓里:“姐姐你家番薯还有没有?不够了去我家拿。”
“还有呢,上回换得多,还剩一大半。”
“那没了你和我说啊。”
“好。”乔椀笑,送她出院子。
回来后将剩下半碗粟米粥盖好,还有一个烤番薯,也一并收好,打算留着中午吃。
收拾好东西,她回屋子里,清晨起来的太阳早不知何时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