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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尹曜终于能正常地说出话来时,已经是将近一个小时之后了,他看上去糟糕极了,但还是勉强振作起来,对医生哑声道谢。
刚才那一阵,如果没有医生,他窒息或者心绞而死都很有可能,医生等于是救了他一命。
医生摆摆手,温和地问:“你确定要现在说吗?不然你先去休息,等明天情况好一些再说。”
尹曜摇头拒绝了,无论对于简子晏还是他自己来说,越拖下去只会让情况越糟。
医生叹了口气,尊重他的意愿。
“一般来说,只要知道了病因,对于治疗就会有很大的帮助,精神类疾病尤其如此,但是……小晏的情况不太一样。”医生尽量委婉地说,“小晏的执念在于保护你,在失去了这个执念之后,他现在还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就变成了他已经去世的母亲,这实在不是一个好兆头,因为他的母亲已经去世了,如果继续让他这么沉浸下去,他可能会诞生去找他母亲的执念。”
尹曜反应了两秒,瞳孔倏然收缩。
去找他母亲的意思是……小晏可能还会紫砂?!
“对,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医生拥有一双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眼睛,就像一位充满睿智的长者,“所以我们最先要做的,就是稳住他的情绪,由药物来辅助,唯一的一点就是……”
他不忍地看了尹曜一眼,继续说:“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不过站在病人的角度考虑,如果你的出现会给小晏造成情绪波动的话,我建议你暂时先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尹曜脸色惨白,眼睛带着刚刚恸哭留下的红痕,他听着医生直白的建议,许久没有说话。
他怎么会不知道这点,只是让他怎么狠得下心,把那个孩子自己留在这冷冰冰的医院里,在做完手术打完针之后甚至没有个人能安慰他做得很好?
然而医生的话也逼他不得不正视心中最深的惶恐。
简子晏……已经不再需要他了。
他不再渴盼着他的到来,不再愿意为他与简玉泽对抗,也不再……喜欢他了。
他的存在,对简子晏来说也许只是个压力。
意识到这点之后,尹曜耳中嗡的一声,心脏骤然下沉,如同沉溺在寂静的深海,仿佛只有他自己一人的孤寂冰冷。
但他什么都做不了。
甚至无法为自己辩驳。
……
尹曜仍然住在病房的隔间里,只是他不再出现在简子晏的面前,每天只在简子晏入睡以后,才悄悄坐到他的床边,安静地望着他一会,感受着心中疼痛和后悔肆意滋长。
在陪伴治疗的这几天间,他没有接任何人的电话,无论是宋霁的,经纪人的,还是格兰斯顿的。
这几天他甚至本该有一场重要的演出,但他毫不留恋地取消了它,不管外界尘嚣甚上的猜测和流言,只专心地配合简子晏的治疗。
只是有一个电话,他还是不得不接了起来,那是负责简玉泽案的警官。
终于要接近判决的真相了,即使早就有所猜测,但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尹曜还是感受到一种莫大的恐惧。
他来到警局,安静地听着警官的调查结果。
“简玉泽没坚持几天,他养尊处优惯了,交代得很快,只是后续处理用了一些时间,所以现在我才来告诉你。”警官给尹曜送上一杯热水,“具体的证词我不能给你看,我说得简洁一点。”
尹曜近乎呆愣地听到了一个和他的记忆与认知中截然不同的老师。
那个老师在外维护着清白儒雅的人设,实际上背地里不但家暴,从事非法生意,还利用他来洗钱。
“娱乐圈是最适合掩饰非法产业的地方了,你的老师在你的账户里转了几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