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大典,昔年太子去北疆,太子妃追随北上,二人并未有过真正的婚礼,当时欠下的在今日一同补上。
册封大典,庄严肃穆,礼鼓声悠远,清风鼓起衣袖。
谢灼牵着危吟眉的手一步步走向高台,接受万人朝拜。
皇帝坐在高台之上,远远看着那对宛如璧人少年夫妻,笑意欣慰,阿忱坐在他腿上,晃荡着双腿,声音稚嫩地问:“皇爷爷,太子是什么?”
皇帝低下头,看着怀里玉雪可爱的小人,笑道:“太子就是储君,等日后你父王坐上皇爷爷的位子,你也可以做小储君。”
阿忱眯了眯眼,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一旁的礼者走上前来,行礼道:“陛下,太子殿下要将小殿下接过去。”
阿忱转过头,亲了亲皇帝的脸蛋,“我去找爹娘。”
皇帝脸上堆满了笑意,看小人儿被抱起,灿烂的阳光停驻在他衣袍上,折射耀眼的光芒,好像有源源不断勃勃生机从他身体之中由内而外透出来,叫人移不开眼睛。
这个孩子于他而言意义非凡,这些日子来与阿忱相处,他如同枯木逢春,终于享受了天伦之乐。
皇帝目光追随着阿忱,看小人迈着小短腿,欢喜地朝着自己的父母奔去,眼底也涌现出喜色,脑海中好似有一鳞半爪的记忆被唤醒,前尘往事纷纷浮现在眼前——
好像也是一个明媚午后,他抱着两岁大的小儿子,与妻子一同在花园中同游。小儿子骑在自己的肩膀上,笑得天真烂漫,牵着母妃的手,无尽温暖春光落在他们身上。
哪怕记忆早已变得斑驳不堪了,这样岁月静好的景象,永远深深地留在他的脑海之中。
皇帝眼前一片湿润,数十载岁月在眼前走过,他在宦官的搀扶下起身道:“我们也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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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太子东宫,红烛高烧。清袅的花香从窗外柔柔拂来。床帏逶迤曳地,随风摇荡。
危吟眉将头搁在谢灼肩膀上,长发铺展在枕边,声音柔绵甜润:“谢灼,你说日后世人若谈起你我,会如何议论我们之间这一段事?”
谢灼思忖了片刻,拉过她的手,十指相贴道:“自然是说你我青梅竹马,自幼相识,少年夫妻,共历患难,一辈子幸福美满地生活在一起。”
柔和的烛光覆过危吟眉的眉眼,她趴在他身上,笑了一声,唇瓣轻轻覆上他的唇。
“你还忘了一句,要生儿育女,”
谢灼叹道:“是,不能忘了我们的阿忱。”
正趴在床尾一个人玩着布偶老虎的阿忱,听到自己的名字,一下丢下玩具,爬到二人中间,咧开唇角露出笑容。
她看着儿子傻乎乎的样子,将脸颊埋在谢灼颈里,“其实我们也不只有阿忱。谢灼,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危吟眉对上谢灼探究的目光,唇角笑意藏不住:“我又有身孕了。”
谢灼愣住,目光一下热切:“眉眉?”
危吟眉被他搂进怀里,隔着两层衣料,她能感觉他笑得胸腔微微震动,她轻捶他肩膀,笑着道:“又不是第一次当父亲的人了,怎么还这样激动?今日太医来给我诊脉,说是已经两个月了。”
谢灼松开了她,眼里满是欣喜与欢愉,抬起手抚摸她的面颊,“眉眉,我很高兴。”
阿忱挤进二人中间,学着危吟眉将小手放上她的肚子:“给我摸一摸。”
危吟眉道:“阿忱,那说不定是一个妹妹。”
阿忱懵懂地点头,抱住危吟眉的小腹,在她的肚子上落下一个小小的吻。
谢灼拎着他的后襟,将人提到自己身上,道:“你阿娘怀孕了,别去缠她。”
阿忱嘟囔一声,身子张开成大字,倒在父亲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