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仙宗注意到。
他们从修士的切磋,变成了单纯的刀剑相接。
几乎是转瞬之间,二人连过数招,看起来不相上下,虞承衍却仍然沉着应对,没有一丝打平的喜悦。
果然,等到谢剑白充分体会过虞承衍这套制衡剑法带给他的惊喜过后,男人剑锋一转,虞承衍的手腕发麻,长剑顿时被震得飞了出去。
他喘着气,看着自己空着的手,低声咕哝道,“可恶。”
倒是没有气馁或者不甘心,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虞承衍收起飞剑,便听到男人冷冰冰的嗓音响起,“你很有天赋。”
“是啊,继承你的。”虞承衍没好气道。
他一抬起头,便对上折射着月光冷泽的锋利剑刃。
这把剑名唤祈月,是虞承衍的启蒙剑,七岁的时候,谢剑白亲手送给他的礼物。
如今,谢剑白举着祈月剑,对着虞承衍的咽喉。
谢剑白声音冷淡,“你有天赋,也继承了我的衣钵。可是,这是一个荒诞的错误。”
“不论如何,我都不该有孩子。”
“你不该存在。”
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尤其是他察觉到虞承衍对他没有任何的防备心。以青年的资质,就算他如今是金丹巅峰期,可若是拼死一搏,谢剑白想动他或许还有些难。
男人沉默了。
直到父母隐约的谈话从里屋传来。
这三件事的每一件都不可能在他身上发生,除非重塑自我,不然他绝不会让自己做出如此离谱的事情。
他像是一个发了狂的小豹子,正面向着谢剑白扑去,要用拳头揍他。相比于生死格斗,更像是单纯发泄自己的不满,连攻击都没有什么规章可言。
“行个屁!”虞惟怒声道,“谢剑白,你如果真敢让我儿子出什么事,我也不用活了!”
谢剑白猛地抬头看向虞承衍,他蹙眉道,“你以心魔为源修炼?”
“杀了他。”谢剑白冷酷地开口。
原本脑海混沌又颓废的虞承衍听到这个声音,理智开始逐渐回神。一抬头,他便看到谢剑白蹲在他的身边,男人修长如玉的手指关闭了玉牌。
他垂下睫毛,语气冰冷。
谢剑白握着他的玉牌,缓缓站起身。
他这种毫无防备的潜意识姿态所代表着的意思,让谢剑白心中无比杂乱烦闷,搅得他杀意四起。
紊乱的气流掀起地面飞沙走石,小草伏地,衣襟飞舞。
风轻轻地吹拂,窗外传来树叶的响动,一切都很安谧。
他记忆里的父亲总是严厉而少言的,他以为是自己不够优秀,不够努力,原来是因为他的父亲憎恨他至深。
“我不该存在?”他轻声道。
他双瞳泛红,竟然直接攥住了祈月剑的剑刃!
虞承衍口中构造出的那个他过于陌生,简直像是被下了蛊一样离谱得不可理喻,谢剑白根本无法接受未来的自己是这个样子。
看到是父亲出来了,本来还在哭泣的婴儿顿时一噎,怯生生地咽下了哭腔,睁大眼睛看着他。
虞承衍却恍若未闻。
谢剑白在虞承衍身边蹲下,伸手摸出他的玉牌。
搞不清状况的婴儿不明真相地哭了起来,屋内传来母亲催促的声音,过了半响,谢剑白来到摇篮旁。
一想到青年所代表的那个未来,他的心中杀意越来越盛。
谢剑白沉默了半响,而后说,“如果这样你就能同意的话……”
“我是个错误?”虞承衍喃喃自语。
他一向最不喜欢脱离框架的事情,他喜欢有迹可循,照章办事。而面前的虞承衍便是这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