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

被她拍了肩膀的裴羽回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不悦道：

“——你说谁是小老头？昆仑墟光霁仙尊的模样谁人不知？就算没亲眼见过，难道你们宗门上课都不教认人的吗？”

芃芃坦然迎上对方的不善目光：

“教啊，但我文盲，我不听这种无聊的课的。”

“……？”

怎么还自己骂自己的？

裴羽问：“你是哪个宗门的弟子？叫什么名字？”

“九重山月宗，公仪芃！”

听到公仪这个姓氏，裴羽有些意外。

他打量了芃芃几眼，有隐约想起了一些与这个名字有关的记忆。

裴羽身为昆仑墟中身份尊贵的仙二代，九重山月宗研发的修仙王者，他从没看上眼过，只觉得是一些不入流的歪门邪道，比不得正统修仙，自然也从没与芃芃正面对上过。

“……”

不过经他之手写出的文章确实不错，裴羽照着文章念完，果然见底下有好几个掌门长老们露出赞许目光，纷纷向燕归鸿夸赞他们宗门真是人才辈出。

芃芃满意颔首：

当她那么多话本是白看的吗？裴羽那个小表情一出，她的打脸雷达就响起来了，直接抢在裴羽大放厥词之前狠狠嘲讽。

“今年我们九重山月宗，一定会让你们刮目相看，我们不仅很强，还会肩负起除魔卫道，消灭邪恶反派的重担！”

“师尊，你准备了吗！”

“……但为师觉得这个也并不是特别文明。”

新的一轮洗脑大合唱，又要来了！

月无咎淡然抬眸：“是吗？既然这么不能忍，要不为师替你一剑了结了他吧。”

小姑娘清脆热情的声音极富感染力。

“……师尊，这样的气话下次不要再说了，我有点害怕。”

芃芃苦口婆心，循循善诱：

这世上什么是黑，什么是白，什么是邪恶，什么是正义，哪有清晰的标准……

“除魔卫道！消灭反派！”

他从来都没有准备好过，他现在只想赶紧离场，一点都不想跟着芃芃上去丢人。

紧接着，接二连三有小孩子附和起来，也不知道是凑热闹还是怎么，反正小孩子的呼和声铺天盖地，仿佛被芃芃那番话点燃了中二的热血。

裴羽在底下听到好几个昆仑墟的师姐议论：

芃芃摁住了他的手，肃然道：

童言无忌。

“是啊，台下这么多人，也难怪这小姑娘怯场，还要师尊陪着一道上来。”

台下的燕归鸿明显听出芃芃的“消灭邪恶反派”指的是谁，但他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芃芃清了清嗓子。

“你不问问我的名字？”

其他修士也十分意外。

他们瞬间意识到。

“逆战逆战来也！王牌要狂野！闯荡宇宙摆平世界”

“师尊，你这样不行啊，这是给我们宗门争光的时刻！”

燕归鸿一怔。

但芃芃压根就没有把裴羽放在眼里。

“……”

撂下这句话，裴羽便昂首阔步地走上了台。

人群中响起友善的笑声。

棠芳掌门听到芃芃这一句开场也稍稍放心，虽然第一句有点乱七八糟，但比起她平时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来说，已经很正常了。

……不过她叫月无咎上台去干嘛来着？

“建设文明修真界，从我们做起，我们文明人要用文明的回击手段——比如这个唢呐！”

这番话确实没什么文化，也完全比不得前面那些弟子辞藻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