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言自语地安慰自己，没关系，反正以前没有师尊师兄师姐的时候，她也经常吃不饱啊，只是几天不吃饭而已，她都死了一次了，总不能再死一次吧？

黑无常听得额头冒汗。

虽然不知道什么是铁饭碗和编制，但见到芃芃夸张的惊讶表情，黑无常还是感受到了一点小小的虚荣心。

“那你们每个月俸禄多少啊？有五险一金吗？年终奖怎么样？逢年过节有什么福利？”

芃芃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们是铁饭碗！你们有编制！”

好奇芃芃在线发问。

她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小少年，玄衣墨发的小少年唇色略显苍白，但弯腰递给她肉包的时候，声音还是一如往常的沉静温柔：

芃芃盯着九炁看了好一会儿，又看了看四周，警惕得后退两步：

白无常：“……不要把我们同那些打工的凡人相提并论，我们不必修仙便可不老不死，也不用投胎受轮回之苦……”

万分委屈的芃芃只好走开。

芃芃坐在森罗殿门口的台阶上，眺望远处夜色中星星点点连成一片的鬼城。

那个包子，看起来就皮薄馅多，一口咬下去，一定会有香香的肉汁。

“那你是怎么来的这里？”芃芃小心翼翼蹭过去，摸了摸他的手，“你看！你的手是冰的，你还说你不是鬼！”

等到亲了足足一刻钟的冥府娘娘心满意足地离开后，芃芃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鸡窝头认真问道。

饿得头晕眼花时，芃芃真的看见面前有人递过来一只肉包子。

“不是吧？真哭了啊？”

“……你说的这些，凡间都有？”他半信半疑。

白无常：“……”

“出来打工的，你不图钱图什么？你好奇怪哦。”

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都不想理她。

但小孩子的问题不会因为你不回答她而消失。

虽然冥府娘娘看起来是个好人，黑白无常只是兢兢业业的卑微打工人，判官除了有点强迫症之外更是个老实巴交的大胡子。

芃芃的脑子里又忍不住浮现出方才那桌上的满汉全席。

肚子传来咕噜噜的响声。

黑白无常：“……你走。”

她挠挠头，还迈着小碎步急急凑到两人底下歪头看了一眼：

破防了。

“什么退休不退休，我们身为冥界官员，那能是一般的打工吗！你庸俗！”

黑无常倔强反驳：“当然是荣誉！身为冥界一员，执掌生死大事，维护天地轮回的荣耀！”

芃芃睁大了眼：“那当然！打工人不图五险一金图什么？虽然我也不太明白这是什么吧……但是这个东西，不是每个打工人都有的吗？否则打工图什么？”

黑无常安慰着自己破防痛哭的同事，转头对芃芃道：

不过她也能够理解，任谁发现自己要007打工一辈子，还全年无休没有福利的时候，都会崩溃的。

“你一定是鬼假扮的，想骗我吃下冥界的食物对不对？我这么聪明，不会上你的当的！”

九炁望着她，并没有回答她的后半句，只道：

“知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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