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诸多公仪家位高权重的族老族亲,便见三人从天而降,一脚踩踏了公仪家祠堂的屋顶。
轰——!
“是吗?那你看看这是什么?”
公仪澹脸色苍白,神情恍惚地穿过身后重重人群,一路疾行回到他的房间中。
宿怀玉偏头:“为何要我问?”
“还有功夫开玩笑,你倒是比我想象中的冷静许多,我还以为,以你的脾气,二话不说便杀光公仪家,才是你的风格。”
“我们会带她回来的。”
“不,应该说,你想看到的是我们三个人,全数失控的模样。”
她速度太快,而燕归鸿的回击也只在刹那,离她最近的公仪澹几乎没有思考,便以身挡在了她面前,替她承受了大乘期三重境修士的一击。
“阿澹,莫要急躁,你看你,身为公仪家未来家主的气度城府,都丢到哪里去了?”
姬殊和宿怀玉的对话飘入内室,传进了月无咎的耳中。
月无咎面无表情地抬眸,月光落在他眸底,折射出冷冰冰的寒光:
九重山月宗的师徒三人赶来时,也将这番话听得真切。
公仪芃不一定看得出来是月无咎的徒弟,但这个说话语气,月无咎一看就是公仪芃的师尊。
月无咎应声道:
“大胆狂徒!竟然敢在我公仪家的祠堂造次!”
从丹房里出来的姬殊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又回头问宿怀玉:
“但现在,她的生命已经定格在六岁,再也不可能长大了。”
今天白日里还活蹦乱跳,因为不给她穿黑色衣服就闹脾气,把嘴撅得能挂油壶的小姑娘,怎么会一转眼就魂灯熄灭?
燕归鸿愕然看着那熊熊燃烧的魂灯,整个空旷的房间都被这盏魂灯映得如同白昼。
眼看着快到开饭的时间,乐瑶见平邪峰的师徒四人迟迟未到,便准备去提醒他们开饭了。
“你不惜对一个六岁的小姑娘下手,为的就是想看到我失控的场面,对吧?”
没有人回答他。
“嗯。”
“为什么连一个小孩子,您都不肯放过!”
……不可能。
这魂灯烧成这样……是不是多少有点离谱了?
月无咎拿出那盏魂灯,苍白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他第一反应是再看一遍这是谁的魂灯,确定是芃芃的魂灯之后,又盯着那熄灭的魂灯愣了十秒,脑海中才浮现出一个结果——
语毕,月无咎召出了那盏魂灯。
身后无数族老念念有词:
公仪澹眉尖微蹙,抬头看向九重山月宗的师徒三人。
他提着剑,周身笼罩着不可遏制的杀意,姬殊与宿怀玉记忆中的那个总是懒洋洋的师尊像是从头到脚都被什么东西给吞噬了。
刚一到达平邪峰,看着月色下从屋内走出的三人,乐瑶刚要喊,却又有些迟疑。
不怪她不敢认。
“让你失望了。”
一切重归旧位,夜祁拥有芃芃的身体之后,那盏魂灯也自然会亮,但并不代表着芃芃还活着……
“月仙尊?颐殊师姐?怀玉师兄?你们……这是打算去哪儿”
公仪澹顿时呕出大口鲜血,跪地猛烈咳嗽。
昨日他师尊传讯于他,询问他任务进展,他已无心去骗取宿怀玉的感情,便与师尊坦言——
只有一种可能。
月无咎的面上甚至还能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仅仅是为了一个小姑娘?阿澹,若你想要的是一个妹妹,在公仪家,你可以找到千千万万个与她相似的小姑娘,但公仪家,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