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母亲似乎心事重重,就连吃饭的时候,偶尔也心不在焉。
以为是和封弋有关,她压低了声音问:“妈,你今天,到底是想和我说什么事啊?”
水声掩盖了俩人的交谈。
林菀问:“阿弋知道你爸的事情吗?”
“知道。”南知抿了抿唇,低头冲洗着手里的碗筷,又补充了一句,“一部分。”
“那他介意吗?”
南知摇头:“他不会在意这些的。”
林菀暗暗松了口气,又说:“昨天,老家那边有人打电话来,说你爸在牢里去世了,丧事是亲戚筹办的,要办三天,问你能不能回去一趟给他送终。”
“啪”的一声清脆巨响,南知手里的碗不小心滑落在水池里。
🔒第 76 章
万籁俱寂。
南知的梦境里, 很久没有出现过的那个画面,今天却因这消息而卷土重来。
一团乱的客厅、趴在她身上的母亲的痛呼、以及那个男人扬起刀时狰狞的面容……她从未觉得,夏末原来也可以如此闷热, 闷到感觉下一秒就会窒息。
但就在这时,昏暗的客厅里, 门好像被推开了, 带来一丝凉风和光亮。
是有谁来阻止那个男人的吗?
南知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身体, 眼角有水光滑落。 她急促地呼吸着,背后的睡衣湿了, 贴着肌肤泛起钻心的凉意。
下一秒,她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灯亮了, 她也醒了。
近在咫尺的,不是那个可怕的男人, 而是满脸担心的封弋。
他没有问她梦到了什么,左手搂着她的腰, 右手穿过发丝, 轻轻揉捏着她的后颈。
加速的心跳渐渐缓和。
南知埋在他怀里,罕见脆弱地低声哽咽:“封弋, 我做噩梦了。”
“不怕, 老公在呢。”封弋轻抚着她后背, 终于让她紧绷的躯体放松下来。
她握住了他的手, 即便封弋想换个姿势, 试着收回,她也没有松开。
今晚的南知, 好像格外执拗。
封弋见状, 靠坐在床头, 将她搂进怀里。
她的脑袋靠在他心口, 可以听到清晰的心跳声,但南知似乎并不满足,她挪动着身子,用双手搂住了他的腰。
封弋的左手贴在她背后,指尖缠绕着一缕发丝,这个动作,莫名令人安心:“今天阿姨究竟和你说什么了?”
南知坦白道:“我妈说,他在牢里去世了,还说,他那边的亲戚希望我回去参加葬礼,给他送终。”
封弋明白她所谓的“他”是谁,也终于明白了她今天回家路上的沉默:“不想去?”
南知点头。
“那就不去。”
南知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决定坦诚相告:“封弋,其实,我之前没有完全说实话,我爸进监狱这件事……和我有关系。”
封弋没有惊讶,也没有插话,只静静等着她说下去。
“那时候他沉迷赌博,和我妈已经离婚很多年了,我和他也完全没有联系,但是有一天,他突然拿着刀上门要钱,我妈保护我,趴在我身上,他就拿着刀逼我妈把钱拿出来。”
“后来他把钱都抢走了,我妈犹豫要不要报警,觉得看在往日夫妻情分上要不就算了,是我抢她手机报的警,然后他就因为入室抢劫被判了十年。”
南知自嘲似的笑了一下:“所以我那时候说因为我爸入狱,一些人对我妈和我有偏见,其实不完全是,其中也有一部分人是因为觉得我可怕,好歹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即便他犯了错,也没有我这样做女儿的。可是,我不觉得自己有错,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