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知希忽然有些脸热。

两天前,傅让夷路过他房间,用教书育人的语气点评了一堆:房间不整洁、衣服乱放,连最基本的次净衣区都没有。

当时他很不服气,像个小孩一样被教育了,觉得丢人,急于找个藏衣服的地儿,于是把这些只穿过一次的衣服都塞进了帐篷里,拉上帘。自欺欺人地实现了房间的整洁。

可现在,这些衣服,还有帐篷里的兔毛毛毯,几乎把傅让夷淹没。

这……什么嘛。

是谁说自己有洁癖的?

“傅让夷。”祝知希声音很轻。他一手撩开帘子,跪着进了帐篷里,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傅让夷的腿,“你还好吧?跑这儿缩着干嘛,要不要去医院?我开车送你去。”

病号似乎是听见了他的声音,动了动,有了一些反应。

他含糊地说着什么,声音很哑,祝知希听不清,凑近了些,试图努力分辨,但能听到的只剩下傅让夷的喘息。

帐篷里光线昏暗,他看见傅让夷的胸口在动。

平日里他总穿得层层叠叠,衣服套了又套,罩住高大的身形,即使在家里,他的睡衣也是整洁体面,每一颗扣子都各司其职。

可现在,他身上薄薄的衣服布料完全被肌肉线条撑起,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水……”

祝知希恍然间回神,脸都发烫:“水?你要喝水是吗?”

他伸出手,摸索了一阵,找到傅让夷的额头,摸了摸,上面竟然全是汗。

整个手掌都被沾湿了。

“你发烧了。怪不得要喝水,我去拿。”

祝知希没多想,直接从帐篷里退着出来,快步离开房间,去到厨房,拿出傅让夷的一只玻璃杯,去水吧的饮水器接水。

站着等水接满时,他又低头看了一眼手心。倒计时还处在暂停状态,但他的心却跳得比方才更快了。

“还不让我回来,不回来你病死了都没人知道。”

刚碎碎念了一句,他忽然感觉后颈传来一阵发烫的气流,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猛地回头。

“傅让夷?”

他松了口气,转过身。

这是怎么突然冒出来的?不是都起不来了吗?

“你先坐一下,水马上好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