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啸坐在沙发上，后靠着沙发背，耳边水流声和皮肤贴合着皮肤摩擦过的声音混合传递。听了一会儿，贺啸从沙发上起身，打开阳台的窗户，点了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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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淼洗了个热腾腾的澡。

那朦胧的灯光，顶多也就能照清楚人的五官轮廓和身影。贺啸循着灯光的方向走过去，唐淼侧躺在枕头上，听到他过来，睁开眼睛看向了他。

她原本想穿的，但是穿上之后，那裤子一直往下掉，她一手要扶着头上的毛巾，另外一只手还要提着裤子，实在不太方便。

“哦，好。”唐淼应了一声。

清泉的水清澈，却深不见底，而在平静润泽的水面上，却倒映着他完完整整的身影。

在他洗澡的功夫，唐淼像是已经吹干了头发，卧室的门虚虚的关着，里面已经没有了吹风机的声音。

在应完声后，唐淼就拿了吹风机，回了贺啸的卧室。在她回到卧室后，贺啸也从阳台那里走到客厅。

伴随着她逼近的身体，她的唇落在了他的唇上。

就在他像是察觉出什么，想要逃离时，女人支撑在身侧的手臂抽离，她的身体伴随着她的这个动作，跪在了床的边沿，跪在了他的身边。她的手臂延展，伴随着她跪下的动作勾在了他的后颈间。

洗澡的热气好像挥发了她体内的酒精，让她原本绯红的脸色颜色都变浅了些。她站在那里，一张素净的，带着些许的水汽蒸腾的脸颊上，一双眼睛实在是漆黑明净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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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撑好身体，唐淼左手接过水杯，拿着水杯将整杯水一口气喝光了。

现在，薄雾褪去，她像是被擦掉了水雾的镜面，干净的明亮的完整地展现在了贺啸的面前。

而后，女人温软的身体逼近。

看到唐淼，贺啸停下动作，进了浴室。

“裤子呢？”贺啸在看到这里时，已经抬眼看向唐淼问了那么一句。

贺啸洗澡还是比较快的。

贺啸拿了毛巾，将他的头发擦了个半干。而后，他上了沙发，也关上了客厅的灯。

她只是看上去有些寡淡。就是她像是江南烟雨下，那薄雾后若隐若现的青峰与山峦，因为薄雾的遮掩，没了锋利的棱角，只透出些朦胧曼妙的漂亮来。

贺啸应完，唐淼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贺啸：“……”

灯一关上，夜就真的来了。

她洗完澡后，擦干净身体，包着头巾穿着贺啸给她的大t恤就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到了客厅，浴室里蒸腾的水汽被阻隔在内，唐淼身上冒着热气，才像是从蒸汽中脱离，终于能呼吸一口干燥的空气了。

她原本就不难看。秀气的鹅蛋脸，饱满的额头，温顺的杏眼，挺翘的鼻头，红润的双唇。

她叫的声音不算大，但在空旷冷清又安静的房子里还是十分清晰的。贺啸睁开眼睛，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应了一声。

在她出来时，贺啸也已经抽完了烟。他站在阳台的窗边，听到浴室的开门声后，才转头看了过去，看过去后，阳台上原本就隐入暗影中的男人的双眸比刚才更沉郁了一些。

她的水波描摹着他，像是要将他拉入进她深不见底的水底。

唐淼在他问完后，两只纤细的手臂垂在身侧，手指稍微攥了攥衣摆，道。

客厅里的灯还是开着的，贺啸看了一眼卧室虚掩的门缝，卧室里的灯已经关了。里面是黑的，也没了动静，唐淼应该收拾完已经睡了。

贺啸太高了。在递给唐淼水杯的时候，他是单手支撑在床沿上，微微俯下身的。他的这个高度，刚好进入了小夜灯的灯光范围，小夜灯柔软微弱的光落在他的脸上，雕刻着男人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