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炽黎说了希望他们不要再见面的话,他认出了他的身份,因为他的身份和经历,跟在她身边都算是一种耻辱。但是,酒夜因为不希望他们父女发生冲突,所以选择不说。
炽黎本来欲将把他送到联邦帝国的监狱里才对,可是看在他送自己女儿回来的份上,假装从来没见过他,让他离自己女儿远一点,然后派人把他送了回来。这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他不再希求什么。
可是炽歌了解他爸,他爸一定会说什么,所以上前抱住他道:“无论我爸说了什么话,你都不用放在心上。他是他,我是我,我们的政治意见素来不同,他不支持我重整废土星云,可我还是要做。而你……在我确认你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以前,我不会不管你。”
被她搂在怀里,感受着她心跳,他其实非常动容,他很想说自己的幸福快乐就是待在她身边,一直陪着她,无论她去哪里都跟着她,无论她做什么决定都支持她,可是他不能说出口,他已经答应了炽歌的父亲,要永远离她远远的。
“我……我不想麻烦你了,对你来说,我只是个包袱,你应该有你更加宏伟的事业要做,而不是花时间来管理我这个垃圾。”他将炽歌从身上推开。
炽歌的内伤还没好完全,被他一推猛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
“你没事吧?!”酒夜又急切而后悔地扶住她的身体。
炽歌虚弱地微笑道:“你还是关心我的,对吧?”
“废话……”不满的咕哝道。
看见她受伤,比他自己受伤还要难受,恨不得代她受伤,代她被打,代她吐血,恨不能躺在床上的是他。
“我们不要耿耿于怀过去的事好不好,只要你关心我,我关心你,在这一刻,在这个当下,快乐地生活就可以了。”
说着,她重新拥住他,吻上他的额角,问道:“是不是只要证明我不介意,你就能够释怀那天的事?”
她的手缓缓攀上他的衣领,企图解开衬衫的扣子。
当酒夜察觉到她想做什么事,歇斯底里地阻止了:“别碰我,我好脏。”
炽歌红着眼眶道:“你不脏,脏的是他们!”
酒夜也红着眼抬头望着她,眼底泛起一股说不出的委屈之意:“只有你会这么想。”
她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分辨道:“在他们的世界里,没有平等,没有尊重,只有强弱,永远在比较,永远在争斗,所以他们没有真正的幸福,他们把短暂的快乐建立在恃强凌弱上,在施虐与被虐的轮回中辗转反侧,玩着可耻的凌辱与被凌辱游戏,短暂的快乐过后就是无尽的空虚,这就是虫豸的世界观。这样的人不脏,还有什么样的人脏?真正脏的东西从来不是身体,是心,你明白吗?是心!”
他咬着唇,似乎要把嘴皮咬破似的,泪水从眼眶里滑落:“我过去也是这种人,我不值得你花时间。落得今天的下场是我咎由自取,但是……你!你不该出现在这场游戏里,你是无辜的,如果为了我让你受伤,我宁愿你离我远远的。这是你说过的话,我现在把这句话再还给你!”
听见他这番激烈而狂热的陈白,炽歌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要溢出胸口了,她激动地道:“酒夜!你能说出今天这番话,就证明你已经不是那种人了,这证明我为你花的时间是值得的,不是吗?”
酒夜愕然地望着她:“可我……我没有办法心安理得,你那么美好,不应该为了救我弄得浑身血污,你知道么,那天我宁愿被打的是我,吐血的是我,也好过看着你被他们欺负。我曾发誓如果你肯留下我,那么我一辈子不碰枪,不杀人,以赎我过去犯下的罪过。可是我看见你被他们欺负,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还是拿枪杀了他。你那么爱惜生命的人,怎么会容纳一个杀人狂在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