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振杰拽着凳子往前一凑,他用极低的声音问严戈,“严老师,你那个学生……他为什么跳楼啊?”
陶振杰的这个问题,让严戈唇边的那点笑意直接僵住了,但很快那点不自然就消失了,“你觉着,他是因为学习太累了才爬那上面去的?”
“不然呢?对了我那天好像听你说了,你……知道为什么?”
严戈的眼珠慢悠悠的转向陶振杰,二人对视片刻,严戈又勾了勾嘴角,“没看出来,陶先生还是个好哥哥。”
陶振杰一听这话,立马就跟被主人夸奖了的大型犬似的,尾巴都摇起来了,他侧棱着身子,一手搭在椅背上,“那是必须的!也不怕你笑话严老师,虽然自从有了我妹我在家里就一点地位都没了,那真是低到连狗都不如,可是一看到我妹,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没了,我妹要跟我笑一下,就跟拍电影似的,啪的一下,全世界都亮堂了。”
陶振杰这形容和这花痴一样的表情差点让严戈笑出来,他忍着笑意道,“可以想象。”
“不过啊……”说到这里陶振杰的表情又是一变,他叹了口气,用十分忧伤的语气说,“这小丫头片子总嫌弃我,还说我是暴发户什么的,不让我见她同学,学校什么的也不让总去,她还……”
这话题一开口就受不住了,陶振杰像口大缸似的,把委屈全吐出来了。
严戈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听陶振杰抱怨,时不时还要配合着点头,说一句理解什么的,天知道严老师都要内伤了,陶振杰这些话岂止是幼稚,那就是在跟你讲笑话,还是那种笑点十足的笑话。
再加上那生动的不行不行的表情……
也就是严戈吧,职业习惯让他能绷住脸,要是换成别人这会儿早趴桌子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