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04;些不好意思, 他“嗳”了声, 提着包匆匆往贾教授跟大娘住的窑洞去了。
肃省昼夜温差大,白天热的出奇, 晚上又冷,煤油灯昏黄拉长的灯光下,走在黄沙地里的林君学里头穿着件衬衫外头套着毛线背心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那毛线背心还是穿了五六年了,袖口脱线了开了个口子,乡下地方连个针线包也无,他就这么穿着晃来晃去,不管是给人压着批d还是上工累的呼哧喘,回家来他还是乐呵呵地对她一如以往好,仿佛生活的苦难从未降临。
秦瑶眼中带泪笑开了,她这辈子没嫁错人,希望闺女也能有她的好运气。
*
贾教授跟大娘住的那两口窑洞比起林家的来差些,黄土坯墙高粱杆隔出的窗户,院中荒草摇曳,说不出的荒凉,本来他们这些臭老九应该住牛棚的,可黄土坡牛棚那都是用来养牛养羊的,冬天有社员专门给牛羊烤火,夏天给打水吃鲜草,躺在干爽的麦秸上,那日子过的可比人都好,牛棚没有几个,废弃窑洞倒不少,臭老九就住窑洞去!
毕竟臭老九还得下工赚工分,牛羊躺着吃吃喝喝还有人伺候。
不过——还是要当牛做马就对了。
犯了病的贾大娘吃了药好不容易睡下了,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的贾教授摸了把头上的汗,回了自己住的那孔窑洞,忍着腹中饥饿,拖着摔伤的腿,一瘸一拐拿着葫芦瓢,大口大口灌了一肚子的凉水,他今个儿一天只吃了个杂面窝窝头,晌午下午肚子叫了都是灌的水,喝的肚子鼓鼓,走路都能听到水响。
贾教授苦笑了下,准备上炕睡下,明天一早上工,需要休息才能恢复体力,就在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门闩晃动声,他警惕心一下子上来来,“谁?”
高粱杆破窗户上冒出个圆脑袋,接着就是林爸刻意压低的声音,“老贾,双兔傍地走?”
贾教授:“”
行吧,不用问,指定是林君学那书呆子。
贾教授哭笑不得回了句“安能辨我是雌雄”,破窗户外那个圆脑袋满意“嗯”了声,开了门,这话是林爸想的暗号,反正不管贾教授愿不愿意,林爸每次来老贾家必说这暗号。
门外果然是探头探脑的林爸,话说回来,他跟林爸从初中就是同学,高中大学又是一个学校,等毕业了又给分配到省大当老师,真是不一般的缘分。
说句不好听的,林爸呆头呆脑的性子,怎么能生出鬼精鬼精的小坤跟粉雕玉琢的小蔓丫头的?
贾教授表示两孩子指定是随了妈。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