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到半夜,连带着她结束的时候就困倦到不行,又要早起不让蒲双她们担心。
所以昨日也睡得很早,却没想到,他昨日是深夜前来的。
她原本以为他昨日抽不出什么闲暇,毕竟才刚刚被任命为副将,难免会有这样那样的事情,所以也并未想着等他,亥时刚过没有多久,洗漱之后就睡了。
沈初姒散落的发落在他的肩侧,缠绕在一起。
而在此时,寝屋的门却突然被叩响,蒲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之前的羹汤已经晾凉,殿下准备何时前去用?”
沈初姒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件事,她倏然抬眼,因着此时坐在谢容珏的身上,她先是愣了片刻,随后才抬手,抵住他的唇。
谢容珏原本放在她腰际的手骤然收紧了一些。
沈初姒稳住声音,对着门外的蒲双道:“我并无胃口,你与梨釉用吧。”
蒲双闻言,虽然并不知晓现在沈初姒为什么突然没了胃口,但也没有多问,只应了是,转身离开。
一直到脚步声渐远,沈初姒才抬眼看着面前的人,看着他此时好整以暇地垂眼。
沈初姒也在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很重要的事情,她撑起一点身子,“你明日什么时候走?”
谢容珏手指在她腰际碰了碰,片刻之后,“……晌午。”
沈初姒点了一下头,小声道:“那我去送你?”
“不必,人多嘈杂,你又向来不喜欢冗杂的缛节。”谢容珏顿了下,“在盛京等我回来就好。”
他低声笑了下,“这段时日,阿稚可不能被其他人拐跑。”
沈初姒不置可否,随后看着他道:“若是你不回来,那我日后就另嫁他人。”
“这么会威胁人?”谢容珏轻声,“另嫁他人……想都不要想。”
沈初姒倏然支起身子,定定地看着他,“所以,谢容珏,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起身,从抽屉中拿出一个小小的香囊,上面绣着粗糙的桃花枝桠。
香囊下面坠着一条穗子,而穗子上有一颗小珠,与谢容珏耳后垂着的那颗,一模一样。
递到谢容珏的面前。
*
翌日天色未明,寅时末的时候。
城门处列卫整齐,为首的人,手拿缰绳,神色懒倦,却又带着让人侧目的锐气。
这些时日,确实很难抽身,单是让那些老臣信服,就废了不少功夫。
此时坐在马上,却没有人会不相信,这当真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
他昨日其实对沈初姒撒了谎,现在天色未亮,他就已经整装待发。
他知晓若是当真是晌午,沈初姒多半要前来送行。
但谢容珏不想。
白蔹骑着马在他身边,思忖片刻,还是问道:“公子为什么不想让殿下来啊?”
白蔹跟着谢容珏长大,哪里不知道这是谢容珏故意为之。
谢容珏的手指拂过腰间佩戴的香囊,白蔹顺着看过去,想了片刻以后,挠了挠头,“公子的这个……香囊,还,还挺别致。”
谢容珏觑他一眼,懒得应和。
片刻以后,他开口,只是声音很低。
低到就连在他身边的白蔹都没有听到。
“不想让她来,”他无声地笑了下,“若是来了,见她一眼,舍不得走怎么办。”
他最后离开的时候,看了一眼盛京城,天色未亮,城中还有些微的灯火。
其实昨晚,他不止对沈初姒撒了一个谎。
那时谢容珏将她抱在怀中,垂着眼想,若是,他当真不回来。
比起看着她在无尽的等待之中孤独,他其实更想,日后也有人能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