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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债 小鱼卷 83447 字 2个月前

坐在窗下,正在绣着之前的那个香囊。

她的女红实在是说不上好, 即便是已经拆过重新绣了几次, 也还是只能勉强看得出来是一枝淡粉色的花。

沈初姒有点儿气馁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香囊,想到蒲双的绣工, 分明都是同样的一双手, 怎么绣出来的东西, 差距这般大。

也罢, 反正多少是个念想。

虽然,实在是有点儿送不出手。

到时候让他背着人偷偷带着就好。

沈初姒揉了揉有点儿酸的肩颈, 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香囊,自从她上次看到谢容珏的时候,已经昨日清晨, 他将自己送回寝屋中的时候。

废世子的诏书和册封他为抚远副将的诏书, 几乎是一同下达。

整个京中都哗然,可是沈琅怀却又是不容置喙的模样,李氏劝过他,却又是无果。

明日,则是谢容珏要前往西境的时候了。

沈初姒撑着下颔, 突然想到自己昨日睡得并不踏实, 半梦半醒之际, 好像是梦到他了。

她垂眼看着自己手中的香囊, 这几日紧赶慢赶, 好歹还是完工了。

虽然, 她自己都没办法昧着良心夸赞几句。

沈初姒的手指碰过上面的绣花, 小心地压平, 又垂眼看了一会儿,才将这个香囊放在一旁。

她拿起自己刚刚放在一旁的经书,佛经晦涩难懂,她虽然将书页放在自己的手上,却又丝毫都静不下心来看手中的书卷。

是在垂眼思虑,什么时候可以将这枚香囊给他。

白日恐怕是还有些事务,毕竟他才刚刚被封为抚远副将,多半有不少冗杂的事情要处理,恐怕也只有等到晚间了。

沈初姒起身往窗外稍微看了看,之前过晚开的桃花已经凋谢殆尽,说起来,今年她其实也并未体会过盛春,就辗转到了西境,离开西境的时候,却又堪堪到了春日。

好像总是在与春日擦肩而过。

好在庭中载种了晚桃,才没有错过今年的花开时。

她立在窗边看了一会儿庭中的花谢,想着若是今日晚间他回到仁明巷的话,自己就前去一趟别院,至少将手中的香囊给他。

在西境的时候,多少也是一个念想。

或许是因为此时心绪繁绕,所以即便是现在手上拿着平日里时常诵读的佛经,她也仍然觉得上面的字字句句,分明清晰,却又分毫都读不进去。

偏西的日光渗入窗棂,映入屋中。

沈初姒突然想到了从前那个慈眉善目的主持,主持拨过一枚佛珠,对她说着业债难消。

解她数年困顿,是破局之法。

佛法讲究因缘际会,主持在她面前,念了一句签文。

“业债尚可解,因缘更难消。”

当初主持慈眉善目地对着她说着晦涩不清的佛偈,其实她并没有参破其中真意,但她之前在西境的时候却突然了悟。

谢容珏半跪在残破的马车外,西境清寒,低声对她说着别哭,好像是又回到了数年前的那个春雨缠绵的春夜。

沈初姒记得,和雍十六年的初春,在那夜春雨过后,宫闱中的桃花就骤醒一般,花开满枝。

或者这就是所谓的,因缘难解。

沈初姒的手指无意识地拂过书页,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点动静。

她低眼,看到雪球此时正在晃晃悠悠地从屋外走进来。

雪球走起路来还是有点儿跛足,因为这些时日养的更好了些,毛发显得很亮。

它在沈初姒的怀中找了个最为舒服的位置躺下,头在沈初姒的怀中轻轻蹭了蹭。

沈初姒陪着雪球玩了一会儿,雪球乐此不疲地抓着沈初姒手中的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