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必看了一眼许书义, “若是淮阳一战,许大夫也有这般自信前去增援, 或许那收复的功劳就不是章相的了。”
许书义自然听懂了魏国公的嘲讽之意,于是脸红道:“我手中总共才多少兵马,现在朝廷又有多少兵马, 怎能混为一谈呢。”
“那一会儿交战许大夫可要冲锋在前。”淮西、襄阳节度使, 邓州刺史鲁炯调侃说道。
“鲁将军, 论勇猛,谁比得过您啊, 再说了, 您可有一万步骑,要冲锋, 也是您在前呀。”许书义厚着脸皮说道。
“许大夫怕什么, 咱们后方还有苏将军的朔方军呢。”鲁炯说罢, 便拍了拍许书义。
许书义撇过头, 暗自嘀咕了几句,就在众将议论,以为施寺明不敢来犯时。
叛军却出人意料的直冲中军,唐军顿时阵脚大乱,“不要惊慌,随我御敌。”李光必拔刀大喊。
两军很快就厮杀在一起,施寺明所率精锐,士气高昂,而唐军却因数月围城早已没了斗志。
数十万对五万,竟是对峙持平的状态,很快唐军就死伤过半。
然而就在双方斗的不可开交之时,河畔却突然刮起妖风,那风沙带起滚滚烟尘,不仅将树木连根拔起,就连人都无法站稳,风沙遮住了视线,顿时天昏地暗。
加之风间的哀嚎与惨叫,两军大惊,唐军向南溃散,叛军则向北而逃。
唐军的甲仗与辎重全部丢弃于路边,苏荷的朔方军在大军身后,风沙席卷了两岸,尽管她骑在马背上高喊,却依旧无法阻止大军的溃散。
“不要惊慌,这是风沙,叛军亦遭风沙。”
“将军。”李怀恩提醒道,“现在人心不一,您是无法阻止的。”
九路兵马,无统一指挥,苏荷只能调动本部的朔方军,而于朝恩早已渡河避难了。
“叛军的作战能力比我们快,等他们反应过来,必然会追击。”苏荷无奈,于是下令斩断河阳桥,率军固守河阳城。
“大军溃散,眼下我们只剩几万人…”李怀恩担忧道。
“东京好不容易才收复,长安之战我们有李司言,但现在,我们没有了,河阳是东京的屏障,绝不能丢。”苏荷决然道。
“末将明白了。”李怀恩叉手。
唐军溃散渡河后,东京士民无不惊骇,在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唐军竟然败了,百姓们害怕叛军过河,于是纷纷从城中逃离。
东京留守崔远与新上任的河南尹苏镇等官员闻讯,也皆向南而逃。
诸节度使渡河后,便率残兵向本镇溃逃,从河阳溃散的唐军士卒,因饥饿,所过之地,如暴虐叛军一般大肆抢掠,就连军官都无法制止。
九路节度,唯有朔方军留于河阳,并断桥固守河阳城。
各路将帅回到本镇后,纷纷上表谢罪,皇帝虽怒,却没有责问,反而派人前往诸路安抚,并以苏荷为东都留守。
而原东都留守崔远等文官,则被褫夺了爵位与官职,并贬官河南尹苏镇为王府长史,削夺银青光禄大夫官阶——
施寺明得知唐军溃逃,于是收拢士卒,又得唐军遗弃的马匹与辎重,屯兵于邺城南。
而在邺城固守的陆庆绪,在施寺明与唐军交战时,趁机派人出城搜刮了唐军营地中的屯粮,又因惧怕施寺明之势,于是搜刮了粮食后便关闭城门,拒施寺明于城外。
然而困守城中的百官却对如何对待施寺明出现了不同的态度,“邺城将破,是施王率军来援,才让我们度过此劫,这个时候,我们怎么能够恩将仇报呢?”
“那施寺明是奸诈狡猾之徒,他若真有心,便不会屯兵观望,让我们与唐军苦耗。”
“而且他现在打退了唐军却不南下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