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死罪。”严真清又道,“请陛下依唐律,叛王去容死罪。”
自严真清从平原来到行在升任刑部尚书兼御史以来,朝廷不法官员大多都受过他的弹劾。
也正因严真清的到来,使得散漫无纲纪的朝廷逐渐有了秩序,百官也开始遵受守礼节。
“严卿,现在朝廷的状况你也清楚,两京若无法收复,则人心不稳,陕郡位于长安与洛阳之间,对接河东,乃两京要道,其对朝廷的重要性,不容有失。”李怏看着严真清说道,试图说动这个耿直不肯弯曲的臣子,“那王去容善于用石砲,由他镇守陕郡再合适不过了,何必为了一个县令而杀一将领呢。”
“陛下!”严真清抬头,他为新帝枉顾人命的言语所惊,“如今虽是战时,但律法就是律法,不能因为战乱,就可以不顾律法,县令虽位卑,却也是朝廷命官,是…”
见严真清如此执拗,李怏挑眉不悦,“够了!”
李怏挥了挥手,“卿弹劾文官,朕可以依法而办,但是富平县令已死,再杀王去容又有何用,只会让朝廷再损失一个将才罢了。”
“陛下!”严真清还想开口,却被林辅国派人架了出去。
对于刑部给出的判决,李怏当即否决,并下敕免王去容死罪。
如当初圣皇免风长清兵败失洛阳之罪一般,免王去容死罪,命其以白衣使的身份继续留在陕郡效力,戴罪立功。
然而当敕书送到中书省时,中书舍人、知制诰贾知却不肯起草下敕,并将敕书扣留。
中书省并无门下省封驳之权,得知敕书在中书省被封还,李怏大怒,贾知旋即上表解释。
林辅国将奏表转呈至御前,“陛下。”
“那个贾知,竟敢逾越三省职权,封还朕的敕书,不要以为他自恃才华,写得了几篇文章,朕就不敢杀他!”李怏怒道。
“陛下,中书省的奏表,贾舍人的。”林辅国弓腰道。
“贾知。”李怏皱眉,旋即挥手道,“念。”
“喏。”林辅国展开奏表,“臣某言:伏见宰臣奉宣圣旨,将军王去容擅打杀富平县令杜微,其罪将合寘殊死,缘新收陕郡,防遏要人,特宜免死,削除在身官爵,白身配陕郡展效者,臣等既忝职司,主在行下。伏以圣人诛□□,定王业,必先明法令,崇礼义,于是百姓戮力,贤愚悦随…”
“《易》曰:臣弑其君,子弑其父,非一朝一夕之故,其所由来者渐矣,若纵去容,可谓生渐矣…”
“臣闻去容善放抛石,能守城邑,曩者陕郡初复,非其人不可守之,李光必守太原,鲁炯守南阳,张荀守睢阳,皆无去容抛石之能,未闻贼能下之也…”
“陛下若以抛石一能而免死,所犯上者,复何止之?”
“若今免去容之罪,而诛将来之犯者,则是法令不一…”
“乱富平而治于陕郡,悖于县尹而不悖于君乎?”
“况今之律令,太宗之律令也,陛下不可惜小才而废祖宗之法也,伏惟明主弃琐琐之能,全其远者大者,则祸乱不日而定,师旅因兹整齐矣,天下幸甚,臣等不胜云云。”
林辅国念完后便将之合上,弓腰递到了李怏桌前,“陛下,贾知以太宗之法而论,恐是与刑部尚书严真清相托。”
李怏撑着脑袋,“他们两是一个鼻孔出气的。”
“刑部已定其死罪,朕虽是皇帝,然而中书不肯下敕,朕也无可奈何。”
“陛下,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既不顺心意者,何故留之?”林辅国从旁道,“法自君出,政令亦是。”
李怏抬眼,“眼下要更换中书,也需走章程,而王去容的罪,已经不能等了。”
“陛下若要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