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把军务全部交由行军司马李义、参军刘易两个不懂军事的书生。
营帐内,几个从未上过战场的书生手拿着兵书,装模作样的规划起了部署,房贯学起了古人的用兵之道,将带来的六万人马分做南北中三军,命三位副将分别率领。
“南军从宜寿入,中军从武功入,北军则从奉天入,中军与北军为前锋,南军作为后盾,三路夹击,形成合围之势,定要将叛军,歼灭在此。”房贯将唐旗插入沙盘中。
军令下达后,得知分军的苏仪,连夜来到房贯的军帐中劝说。
“房相,与燕军敌对,其胜算皆在我军兵力之盛,万不可在此分兵啊。”
“一旦分兵,我军优势尽去,若前锋溃败,那么后军必然也如山倒…”
本在睡梦中的房贯,忽然被人吵醒,他气急败坏的打断苏仪,“苏仪,不要以为你打了几场胜仗,就可以指手画脚,现在军中的统率是我,你说的这些,难道我会不知道吗?”
“你从军这么多年,难道不懂军令是何物?”房贯又问道,“本帅行事,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见房贯如此执拗不听劝,苏仪心中积攒了多日的怒火再也无法压抑了,“房贯,你这种出身名门的世家子弟,连战场是什么样的都不懂,还在这里夸夸其谈,卖弄兵法,大唐的将士以战死为荣,而不是跟着你白白送死,你如此刚愎自用,你的无知与愚蠢,只会害了全军!”
房贯听后瞬间来气,“苏仪,你好大的胆子,你竟敢辱骂你的主帅,来人啊!”
几个士卒冲入内,苏仪大呵一声,“我看谁敢!”
士卒们被吓破了胆,不敢上前,房贯也是一惊,指着苏仪大骂道:“苏仪,我是陛下钦封的招讨使,你敢不从军令?”
此刻苏仪的心中,充满了悲愤与无奈,“我苦守边塞数十载,身上大小创伤无数,想不到,我拼了性命护的,竟然都是你这样的人。”
“快把他拉下去。”房贯下令道,虽然被骂心中很是不快,但碍于苏仪的威望,房贯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滚开!”苏仪大呵一声,随后便怒气冲冲的离开了营帐,“吾怎会与你这害群之马为伍,房贯,你终将会为自己的无知与愚蠢,付出代价。”
作者有话说:
第183章 平胡曲(十七)
半月前
——洛阳——
在洛阳建立政权的伪燕皇室, 父子之间也同样上演着几乎成仇的相互猜疑与权力争夺。
就在晋王陆庆绪快马加鞭回来的当天下午,北唐雍王李忱在被吊于天津桥整整一天后,竟被放了下来。
陆庆绪与妹妹安国公主带着天子的手敕骑马来到桥上。
父子残暴的名声, 让那些原本想要经过天津桥去城北的行人只得纷纷折返不敢过。
此时的李忱, 因长时间的垂挂与一夜寒风侵袭,导致身体十分虚弱。
陆庆绪凝着双目, 眼里杀意显然已经消去,“李忱, 你的聪明,让我不得不再次重新审视,你对我的确还有利用价值, 但不得不否认, 你是一个及其危险的人。”
“不过,我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 也有足够的实力承担风险。”陆庆绪又道,他抬起手摸了摸脖子上那道浅浅的刀印,“就像今日这般, 置之死地而后生。”
李忱缓缓睁开双眼, 但她已经无力开口回话, 陆庆芸看着她虚弱的模样,着急道:“阿兄。”
“陛下敕命, 收监李忱。”陆庆绪拿出敕书, “这个人,归寡人所有, 一切处置, 都在寡人。”
禁军们便将李忱从四角亭的半空放了下来, 陆庆芸跳下马。
“四娘, 你把他带回府里吧。”陆庆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