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脸,问道:“昏君,雍王在哪儿?”
“她在长安,在长安!”皇帝瞪着恐慌的眼神回道,为了活命,便将自己所知全盘托出,“她没有跟我一起西逃。”
“什么?”叛将皱眉,随后直起腰身,“罢了,生擒了北唐皇帝,这也是大功一件。”
就在陈元礼被围,妃嫔女眷们哭嚎声天,叛将因俘获了大唐的皇帝而沾沾自喜时,一支强劲的弩·箭突然射来。
从叛将身后径直穿喉而过,叛将捂着流血不止的喉咙,“什…”旋即倒在了血泊之中,他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皇帝,看着自己的军功,满眼不甘。
“阿爷!”
射杀叛将的,正是山南节度使、永王李愉,他带着一千人马赶来,将叛军斩杀殆尽。
“一个都不要放过。”
李愉跳下马,扶起地上的皇帝,“阿爷,阿爷。”
老皇帝睁开害怕的双眼,见竟是自己的儿子前来救援了,遂痛哭流涕道:“十七郎。”
李愉连忙单膝下跪,叉手先行向皇帝解释,“臣在山南收到哥舒撼的招讨书信,得知潼关已经失守,于是率军匆匆赶来,臣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永王来得正是时候,皇帝又怎舍怪罪,他连忙扶起自己的儿子,“若不是你,恐怕我们都要死在这儿,我怎么会怪罪你呢。”
“哥舒撼已经投降敌军了?”从尸体堆中爬出来的张国忠连忙问道。
李愉点头,“哥舒撼现在是叛军的宰相,他写信送往各地,希望我们能和他一样,投降叛军。”
刚经历九死一生的皇帝,将所有怒火迁至哥舒撼身,“岂有此理,朕待他不薄,他竟也投靠了反贼。”
“圣人,臣就说哥舒撼按兵于潼关,便是有叛敌之心,恐怕灵宝的失败,也是他故意为之。”张国忠趁机说道。
李愉随后瞪了一眼张国忠,张国忠害怕的不敢说话,此时无论是军中还是皇帝的亲从,都没有人再向着张国忠,以及谄媚讨好。
叛军对于女眷并未下手,死的多为官吏、宦官,太子由东宫护卫保护,而皇帝一直都由长平王护着,所以都未受很重的伤。
皇帝旋即想起了李淑刚刚为自己挡了一刀,连忙回身快步走去,“小淑。”
长平王坐在一块石头上,汗珠已经布满了整个额头,“翁翁,孙儿没事。”
皇帝见李淑的伤,刀口之深,血流不止,“御医呢?”
“陛下,带来的御医被叛军杀了。”从惊吓之中回过神来的冯力提醒道。
“阿爷,让女儿来吧。”孝真公主从女眷中走出,她看着长平王的伤口,原本平静的心,一下揪了起来,“女儿也学过一些岐黄之术。”
孝真公主仔细查探了长平王的伤势,随后说道:“伤口撕裂,不能感染风寒,需到隐蔽处。”
“阿爷,叛军已经带兵出潼关了。”李愉说道,“我们不能在咸阳停歇。”
皇帝随后看了一眼太子李怏,李怏旋即道:“孩儿的马车,可以给大郎疗伤。”
皇帝遂将太子的马车赐给了长平王,一边赶路,一边疗伤。
陈元礼也将前往村落的士卒悉数召回,但派出去的禁军,最后只回来了一半,且所得的粮食也并不多。
至入夜,西逃队伍来到金城县,几乎与咸阳一样,县令与百姓听闻天子在咸阳被阻,纷纷弃城而逃。
由于逃亡太过匆忙,锅灶中所烹饪的饭食便都还在,只是热粥成了冷粥,禁军士卒于是挨家挨户寻找,将饭食凑齐,这才得以饱餐一顿。
至晚上歇脚时,除了皇帝与张贵妃安寝于点着烛火的驿馆内,其余宗室皇亲以及近侍宦官,不分贵贱的倒睡在地上,半夜有人醒来,踩到手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