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率飞骑、彍骑及五万新募兵与朔方、河西、陇右在京兵马,出潼关与风长卿一同讨伐陆善。
——兴庆宫——
出征当日,皇帝前往兴庆宫勤政楼颁布召命,然而并不想去前线的荣王,只得含泪离别妻儿,来到勤政楼接受任命。
“吾儿此去,刀剑无眼,当万分小心。”皇帝赐下兵符时,还不忘温情嘱咐。
荣王拿着沉甸甸的兵符与帅印,重重叩首道:“儿,一定不辱使命。”
任命之后,皇帝与荣王一同来到禁苑之东的望春楼。
这里集结着即将出征的三军将士,皇帝特意于望春楼设宴,为副帅高仙之践行。
“叛军在河北攻势迅猛,风将军一人前去御敌,朕放心不下,如今有高卿相助,便有十足的把握了。”皇帝举杯说道。
高仙之双手托杯,向皇帝壮言道:“臣蒙圣人信任,必不辜负圣人之托。”
然而就在高仙之离开望春楼,准备上马拔营之时,张国忠却在皇帝耳侧进献谗言。
“圣人。”张国忠抱着袖子来到皇帝身后。
皇帝负手看着楼下数万将士,“何事?”
“那高仙之并非汉将,平胡,可会尽心也?”张国忠提醒道。
皇帝眉头深皱陷入了思索,“吾记得,当年是因为监军边令承,才让朕知道安西还有高仙之这样的人才。”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有时候,军中的实情,将领不一定都会如实上奏,因而监军,就至关重要了。”张国忠道。
“那就让边令承继续为监军吧。”皇帝道。
是日,皇帝于望春楼慰问送行之时,下诏命监门将军边令承为监军,随同高仙之东征——
长安城北,长平王李淑推着李忱来到了城楼上,看着禁苑兵众,蓄势待发。
“十四王叔率兵十万之众,加上风长卿所部,是否足够对抗叛军?”长平王问道。
李忱抱着一只暖炉,看着城楼底下,迎风而立即将出征的将士一言不发。
李忱的沉默,让李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陆善所率部众皆为常年征战的精锐之师,然而我军出征将士,皆为临时所募,不但未曾操练,且从未接触过战争。”
“一但上了战场,面对敌人的恐惧,这些新兵,很可能还会拖老将的后腿。”李淑又道。
“我说的对吗,十三叔?”李淑低头看着李忱。
“记住我交代你的话。”李忱最后,只是说了这样一句话,旋即便推着轮车离开。
“难道就没有办法可以阻止叛军吗?”
想到近日一向懦弱无刚的父亲,却在王叔李忱的推动下,突然在抵抗叛军之事上锋芒毕露,李淑忍不住的问道。
李忱此举,是想替东宫树立威望,而后在兵乱之时越过天子,自行称帝,这也就意味着,叛军将会攻陷都城。
“长安城一但被破,即便父亲登上了那把椅子,但那个时候的大唐,还会是现在的大唐吗?”
李忱停下脚步,静坐在轮车,北风在她耳畔呼啸,“难道你想做你祖父那样的人?”
轮车里传来的是一声质问,李淑忽然愣住,而后他开始明白李忱的意思,“不,我不想成为任何人,包括太.祖太宗。”
“既然如此,那就坦然接受命运,即便最后到你手中的天下,是满目疮痍的。”李忱说道,“现在你没有办法改变这些人的处境,与这场不可避免的战争与灾难,只是因为,你没有权力。”
“权力掌握在至高者手中,天下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又岂是底下那些人能够决定的。”
“小淑。”当李淑还在思考时,李忱突然唤了他一声,“上位者才思仁义,且不可不思仁义,因为权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