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坊巷中时,却没有发现李忱的踪迹,只在一堆尸体里找到了一把带血的匕首。
当苏荷看到腰品二字时,神色惊变,她发了疯似的在尸堆里寻找着。
她的疯是因为害怕,也是因为后悔,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害怕,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后悔,只知道此刻,她的内心极其痛苦,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感受。
当她做出抉择时,后悔就已经伴随而来,或许在那一刻,她才清楚自己的心,对于李忱,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
往昔的回忆一幕幕涌现,让她越来越紧张,越来越害怕,以及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坊墙阻挡了坊内的火光, 她无法辨别这些尸首,但万幸的是,凭借与李忱的朝夕相处,无论是人影还是气息,她都一眼认定,这里没有李忱的身影。
“杀!”
不远处传来了打斗的声音,苏荷飞身上马,朝声音极速奔去,“驾!”——
——万年县——
兵变之后,东平郡王召集了部下,却没有参与混乱,也没有赶入宫中救驾。
“乡主呢?”陆善发现女儿不在帐内后,急得朝陆庆绪大喊。
“四娘刚刚见雍王离开,于是跟着去了。”陆庆绪道。
“什么?”陆善大惊,“现在城中一片混乱,还不快召集人马去找。”
——长安县南——
四个叛军追赶着李忱,李忱艰难的爬进了巷中,就在叛军戏谑够了正要拔刀出手之时,一把北方民族独有的弯刀飞出。
那柄锋利的飞刀瞬间将叛军的手斩断,一个长满络腮胡子身材魁梧的壮汉跳下马将弯刀拾起,走到一个骑马的女子身侧,双手奉上,“乡主。”
陆庆芸接过弯刀,向那几个叛军说道:“这个人是我的,敢动我的东西,活的不耐烦了。”
陆庆芸并非刚刚好出现,而是跟随李忱跟了一路,只不过她还没有进入永平坊就遇到了一行偷偷摸摸的盗贼。
叛军驾着马转头就跑,在陆庆芸的示意下,三支响箭从弓弦上射出。
逃跑的叛军应声倒地,陆庆芸跳下马,此刻的李忱蜷缩在墙边,紫袍上满是黄土与血迹,幞头也因颠簸掉落,头发散乱,颇为狼狈。
当李忱抬头时,陆庆芸竟瞪着双眼发愣,她咽下口水,情不自禁的道了一句,“天下怎会有这般好看的人儿。”
“乡主,有叛军过来了。”手下提醒着犯花痴的少主人。
陆庆芸旋即覆手咳嗽了,“那个,我先带你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乡主,好像走不了。”手下们抄起家伙将陆庆芸护住。
“长安怎么会有这么多叛军。”陆庆芸看着他们的衣着,其中还有不少穿着绯袍,是朝廷官员。
“乡主,我们带着您应该能杀出去。”手下道。
“那他呢?”陆庆芸指着李忱。
“马匹负重过多不利于突围。”手下提醒道。
“那我就杀光这些人。”陆庆芸眸色瞬变,拔出腰间的弯刀,“人多又怎么样,阿爷说过,中原的禁军现在个个都是草包,真正有战力,可是我们。”
“杀!”趁乱入城的叛军围上前,见到地上的叛军尸体后,挥手下令,“一个不留。”
当那群叛军发现李忱后,惊喜的叫到,“这儿有个紫衣。”于是所有人都想争夺她身上的紫袍以此邀功。
一番激战下来,数十个叛军死伤过半,陆庆芸的侍从折损好几个,剩余的身上也都有负伤,逐渐体力不支。
“这些人的身手不是普通家奴,恐怕那个紫衣的身份不简单,速去叫人,抓了他,兴许是大功一件。”伙长看着李忱等人分析道。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