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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长安 于欢 141873 字 1个月前

文喜将门打开,发现门外来了两个人,一个读书人打扮的捧着酒,另一个则穿着短褐手中奉着笔墨纸砚。

“郎君。”文喜回头看着楼廊,“是富商王元宝派来的人。”

李忱坐在原地,视线依旧盯着曲江池,笑道:“看来,他们还是发现了那四个字。”

苏荷扶着她回到楼内,二人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口。

“让他们进来吧。”李忱道。

家奴们捧着托盘脱鞋入内,于李忱跟前跪伏,“小人奉阿郎之命前来送酒。”

“哦?”李忱看着托盘里的酒,以及另一人手中的文房四宝,其中纸张用的竟然是蜀纸,问道:“这酒,可是大家都有,还是只此一份呢?”

“只此一份。”家奴回道,“阿郎说您是贵客。”

“贵客?”李忱抱着手炉笑了笑,“这消寒会上,皆是来自各地的名士,你家主人,怎偏偏盯上了我这个普通人呢。”

“郎君可不是普通人。”那家奴也不含糊,笑眯眯道:“名士之贵,岂及王侯?”

李忱盯着说话的家奴,眉目清秀,举止从容,不像是受人差遣之人,“不愧是长安首富,连家中奴仆,都非同一般。”

家奴旋即奉上美酒,“出自江西浔阳之滋水,岭南之灵溪,还请郎君笑纳。”

李忱看了一眼苏荷,苏荷拿起一壶灵溪,拨开盖子,酒香四溢,“的确是好酒。”

“画什么?”李忱问道。

“阿郎说褚公擅仕女,便请小郎君为曲江池上的舞女作一幅画。”家奴回道。

“你家主人既知道我的身份,还敢让你捧纸笔过来?”李忱又问道。

“郎君身份尊贵,一字千金,主人自是不敢得罪与怠慢,故奉上这名酒。”家奴回道,“至于画作,乃主人所求。”

一个求字,自降身份,李忱看了一眼楼外,“吾见过千金求字,却没见过用酒求画的。”

“我家主人说,与商人谈钱,是为图利,与官家谈钱,是为图便,而与君子谈,不为利,也不为便。”家奴回道,“以酒相交,是为友。”

“一幅画就能与长安首富成为至交,这的确是一桩看起来很不错的买卖。”李忱说道。

“说了这么多,你画不画?”一旁的苏荷盯着酒问道。

“…”李忱楞了,就好像是自己因为两壶美酒而被人卖了一般。

“还是娘子性情豪爽。”家奴识趣的眯眼笑道。

李忱便道:“搬到楼廊上去吧。”

“喏。”

青袖看着苏荷手中的酒,“娘子,您就这么把李郎君给卖了吗?”

“这怎么能叫卖呢,”苏荷反驳道,“她自己也说是笔不错的买卖,总归是要作画的,在哪里画不一样呢,还能平白得两壶美酒。”

“可是以李郎君的身份,若是不肯作画,他们应该也不会小家子气把酒拿回去的吧。”青袖一本正经的说道。

酒到唇边,苏荷楞了楞,紧接着便略过了青袖的话,尝了一口美酒,十分陶醉道:“灵溪…南方的佳酿,连名字都取得这般好听。”

她放下杯子,而后才开始回答,“我可没有强人所难,能举办这样规模的消寒会,可见主人的实力,看雍王那并无敌意的样子,怕是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呀,”青袖端详着苏荷,“娘子何时如此了解李郎君了,竟连李郎君这般深的心思都能看透。”

“青袖。”苏荷扭头道,“再胡乱说话,我就把你扔进曲江里喂鱼。”

“呜呜呜。”青袖装作一副可怜模样,拽着苏荷的衣袖,“难道娘子有了夫君,就不爱小奴了吗,娘子可是信誓旦旦说过,会保护小奴的呢。”

苏荷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