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了他行贿的证据,“这里记载着京兆尹府中的所有昆仑奴与菩萨蛮的数量与名册,昆仑奴与菩萨蛮稀少昂贵,为长安权贵们攀比之物,京兆尹家的,还真是不少,某算了算,以京兆尹的俸禄,怕是做上一辈子的官,也…”
李忱的话成功吓到了曾万福,他强装镇定,实则心中十分慌张,捏着一股冷汗问道:“郎君这是何意?”
“你不必与我装糊涂。”李忱冷冷道,“他是官你是商,他在最高层,你在最底层,如今的朝堂,官官相护,就算出事,他最多遭到贬谪,而你呢?”
“谁会为了救一个商人,自毁前程?”
面对李忱的恐吓,曾万福抬起手,用窄袖擦了擦额头上的热汗,“您用这个威胁曾某,何为?”
“靠山是否强大,能够决定你的命运与生死,这一点你应该清楚。”李忱道。
“某是商人,对某而言,难道执掌整座长安城的京兆尹还不够吗?”曾万福抬头道。
“你是苏荷的舅父,吾不会为难你。”李忱又道,旋即将金符拿出放在桌子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对于聪明人来说,不难理解吧。”
见到金符的曾万福很是吃惊,但通过李忱的话,他很快就明白了是怎样一回事。
曾万福起身走到李忱桌前跪伏,“小人曾万福,叩见雍王。”
“雍王没有来过,坐在这里与你交谈的,只是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李忱旋即道,“吾要你替吾做一件事。”
“郎君请讲。”曾万福道——
——万年县·长乐坊——
苏荷骑着马走在坊间的十字小街中,这里离大明宫与太极宫极近,坊内还有官署,最北边的龙首渠围绕着大明宫。
苏荷来到长安不但没有解决自己的婚事,反倒将自己彻底搭紧进去了,既然无法改变,便想趁着嫁进皇家前在长安好好游玩一番再回去,也不算白来一趟。
“听闻李太白在长安时常出入此坊。”苏荷带着青袖进入了长乐坊。
长乐坊出入的多是权贵,从他们的衣着上就可以辨别身份,同时还有许多打扮华丽的妇人,也有像苏荷一样着男装骑马的。
因身形瘦小,只一眼便能看出来是女子,但只要不闹事,巡逻的金吾卫便也不会管辖。
大安国寺的钟声从长乐坊传出,刚跨入坊门,便闻到了浓浓的酒香。
尚武之地也好酒,从香味上苏荷就能判断酒的好坏,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十分高兴道:“怪不得酒仙对此地流连忘返,酒坊果然名不虚传。”
“阿郎说喝酒误事,这里是长安,娘子可不能多饮。”青袖提醒道。
苏荷与青袖进入一家酒楼,酒博士便笑眯眯的迎了出来,他不认得苏荷,但知道她身上的袍子用的是上等蜀锦,非富即贵,酒博士将他们的马牵入马棚喂养,随后便带着进入了酒楼,“二位贵人里边请。”
楼内中间是一座大厅堂,周边则是用珠帘隔起的单间,单间堆有土炕,客人皆盘腿而坐,有几张桌椅专为胡人而设,摆放的是胡桌与胡椅。
“酒博士,可有看风景的单间?”苏荷问道。
“有有有,”酒博士点头道,“就是价钱上嘛…”
“我家娘子像缺钱的人吗?”青袖财大气粗道。
酒博士哈着腰,笑眯眯的走向扶梯示意道:“二位小娘子楼上请。”
苏荷跟上酒博士,楼梯间,酒博士向楼上下来的一名胡客弯腰,“贵人慢走。”
长着络腮胡子的胡人提着一壶酒,下楼时看了一眼苏荷。
等人走远,酒博士便问道:“不知小娘子想看哪儿的风景?”
“有些什么风景?”苏荷问道。
“长乐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