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沾,想什么呢。”
“成吧,那就先走一步看一步,”薛蟠举杯敬他,忽又发狠道,“不论怎么样,咱们清清白白的两个人,不能给他们陪葬!”
贾环抬胳膊与他碰了一个,笑道:“真是巧了,这话儿也是我想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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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天,吏部的官文便下来了,贾环的任所在平安州的天水县,人烟辐辏,四通八达,着实是个好地方,只有一个坏处,附郭。
他本打算拿了任命状,便孤身去上任,见分了这处,掂量再三,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初入官场的菜鸟,恐怕难以支应,只得暂缓上任,先求师友长辈们帮忙寻几个幕僚师爷。
他有前程,有身份,还有钱,显然是个好东主,才一托出去,便络绎不绝有人荐人过来。这些来人的素质良莠不齐,贾环不能分辨,幸好有贾政的清客们帮忙。清客们也知道避嫌,只为贾环解说内里门道罢了。如是数日,贾环总算挑好了三个人,一人姓孙,掌钱粮,一人姓齐,掌刑名,一人姓胡,掌交际。先一人发给二十两安家费,等他们安置好了便走。
即将要离家,心头松快之余,也不免涌上一些不舍。他要离家为官,早已将丫头们的归处安排好了,别人犹可如常,霁月管着他的屋子这些年,要交割的事物可不少。贾环看着她们打扫屋子,归拢东西,竟收拾出许多他早年手工制的小玩意儿,如薛涛笺、核雕、走马灯、黏细羽而成的画儿、风筝等等,林林总总码了两大箱子。
他挥退了丫头们,独自一样一样的检看这些东西,真觉恍如隔世一般。想当年,入国子监前,他在家的时候长,一人读书苦闷,常以手工活排遣积压的情绪,后来入了国子监,认识了新的朋友、老师,见识了新的世界,渐渐的就将手工放下了,弹筝弄笛,骑马射箭,占据了原本做手工的时间……
霁月进来请示,要不要妥善收起来,贾环笑道:“不必,都是些小玩意儿,也不值钱,不过取个有趣儿,白放着倒不好,就放着,你们要愿意,就拿一样儿,当个念想,不枉咱们认识了一场。”众丫环果然凑趣,你拿一样儿,我拿一样儿,余下大半叫姐妹们挑走了。
众人都好,惟有黛玉又犯了嗽疾,觉得比往年似重些,便总在房中将养。有时闷了,盼着来个姊妹说话排遣,及至众人去探望她,说不两句话又倦了。众人虽不苛责她,走动却也不勤。贾环想她病人心思重,一人独卧已是凄凉,再胡思乱想,病更不能好了,因此日日去探她。
这一日贾环出去办事,及至日落方回。那天早变了,淅淅沥沥的下起雨。小幺儿给贾环打着伞,一路回了房,鞋袜都湿透了。待收拾干净吃完饭,他又要蓑衣箬笠。蕊书先看了看外头,天阴的沉黑,忧心道:“今儿先别去了罢,天黑路滑,仔细跌一跤。”贾环摆手道:“不妨事。”穿戴好蓑笠,自叫了两个人打着灯笼去了。
到了园门处,喊了半日,才得一个婆子来开门。贾环也不理论,抬脚就往潇湘馆走。只见潇湘馆里幽黑一片,只有一点微弱的豆光,雨打竹梢,令人闻之怆然。
黛玉还没睡,倚着床发呆呢,手里的书掉了都不知道。丫头引着他进去,黛玉笑道:“这多早晚了,还下着雨,过来做什么。”贾环弯腰凑近,细瞧了瞧她面色,才道:“姐姐今儿可怎么样?饮食进得还香?想什么就告诉我,出门的时候弄了来,也便宜。”黛玉道:“都很好,多谢你。”他一转眼看见书案上有没收起来的纸,砚台内还有没干的墨,便知黛玉又写东西了,遂好声好气地劝道:“这会子养病,先不要动笔墨了罢,写东西费神,病好得更慢了。”黛玉横他一眼,嗔道:“就你管得宽,管家公么?”
两人说着话,就有一个蘅芜院的婆子,送了一大包上等燕窝来,还有一包子洁粉梅片雪花洋糖,说:“这比买的强。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