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坐以待毙。
用旁人的棋子做自己的棋子,去混淆别个门派的视听,代价也不过屈屈万两黄金而已。
这些个身外之物,易得易散,用起来是最舍得的。
时惊尘看着面带微笑的黎未寒,忽然有些庆幸自己从前没有对黎未寒使过什么计谋,不然以黎未寒的手段,自个儿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没准儿在动手的那一刻,内丹就被这人削碎了。
两人在马车里坐着,各自思量,还等继续说符聆的事,忽然听见外头传来姚孟延的声音。
“沐姑娘。”
黎未寒闻言,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发现姚孟延跟只小鹿似的一蹦三跳,往正在清点东西的沐雪身侧去。
“这个给你。”他手上是一只刻着蝴蝶的玉佩,下头还追着一枚同心结。
沐雪看着手里的东西,回绝道:“这东西不记在册子里,不是我们的。”
“不是赌注,是我赠与你的。”姚孟延这会儿脸红的很,也不知是被日头晒的,还是因为送人东西,所以格外激动些。
“我……”沐雪看着那东西,心下有些犹豫。
楚然正巧从里头出来,见二人挡着门口,便道:“送你你就收着嘛,又不是什么名贵东西,改日咱们送他一些便是了。”
“这,那,多谢姚公子。”沐雪将东西拿过来,又抬头看了姚孟延一眼。
姚孟延像是有话要说,却又因为人多不好说出口,憋了好半天,才问道:“你们,还会来吗?”
他眼中燃着名为希望的火,只等沐雪一个“来”字。
沐雪看了不远处的马车一眼,摇了摇头:“我也不知,师尊与师兄去何处,我便去何处。”
“那,过几日我去接四姐姐的魂灯,你可愿与我……”
“到时候的事,便到时候再说吧,姚公子早些回去。”沐雪说罢,将册子合上揣进怀里,转身往楚然的马车上去。
她走的很快,说话也很有分寸,只留下姚孟延一个人还抻着脖子,望着沐雪的背影。
少年的情谊总是懵懂又青涩的,黎未寒一看便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放下帘子,眸中的笑意在转瞬间褪了个干净。
“师尊不希望师姐跟姚公子吗?”时惊尘问了一句。
黎未寒是最疼沐雪的,这一点体现在沐雪逢年过节就有新衣裳穿,也体现在她出远门时,黎未寒的日日挂念上。
黎未寒是个不怎么注重细节的人,可偏偏对沐雪却又满是细节。冬日稍冷一些,连凉水都不让她碰。洗衣做饭这样的事,都是吩咐他和楚然去的。
黎未寒看了时惊尘一眼,道:“本尊自然不愿意。”
“为何不愿意?”时惊尘又问了一句。
黎未寒叹了口气,道:“高门大族多的是琐碎事,本尊不愿让她思量那么多。”
更何况姚孟延性子懦弱,始终是得看姚如海的脸色活着。若沐雪嫁给时惊尘,只需活好自己便是,若是嫁去灵山道,单是她的身份,便不知要被如何诟病。
往后家门之争,更是复杂。
大公子姚孟尹与小公子姚孟云都很受宠,姚孟延这么个夹在中间的二公子,很容易就成炮灰了。
他如此为沐雪考量,落入时惊尘眼里,便成了一种明目张胆的偏爱。
纵使时惊尘也不愿沐雪嫁的太远,但如黎未寒这般坦然又直白的表达,是没有的。
时惊尘看着黎未寒的脸,很快意识到自己这是嫉妒心在作祟。
但又如何,这事上没有一种情是甘愿分享的。
时惊尘收回自己的目光,一直到车轮滚滚动起来,才蔫蔫地往角落靠了靠。
黎未寒见他这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