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置的?那柏修文啥也没跟他说?脾气也太好了吧……”江唱晚的语气颇为不可置信,“怎么这样啊,我还没见过这种人。。”
“是啊,好恶心的。”
“……”
高桐那一只打算迈进教室的脚,始终没有踏进去。方才温暖和煦的风,在此刻都仿佛变为最透骨渗人的寒风,刀子般剐蹭着他的后颈。他留了很多汗。
脊背尽量挺直了,可是腿脚一直是软的;大脑有根弦仿佛嘣的一下断了,就连嘴唇都在颤抖;不停地咽唾沫,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要抢……
开学到现在两三个月的时间,他会说自己格格不入,其实也是因为其他人不太理他。反正他也看不上这些人,那就索性自己玩吧。
可他不是没发现,那些同学讲的话有时神秘而隐晦,跟他讲完一句话就相互对视一眼,带着怪诞的笑。
当时高桐虽然隐隐感觉不妙,但具体也不太清楚,就没放在心上。
“真受不了,怪不得他们都说高桐可奇怪了。没分班前就有人说了,我当时还没多想……”
“总之唱晚,你也离他远点吧。你没看你今天问他怎么学习,他态度那么敷衍嘛,这种学霸都特别自私的。”
“哎……”
换床位,这实际上是不太值得议论的事。但每个人听闻此事时都大吃一惊,更别提被占便宜的人是柏修文,而做出这种奇葩事的是大家都有耳闻的、不近人情的高桐。
发生的一切落实了他们的道听途说,于是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开始了秘密的‘传教’。
那一天高桐终究是没回宿舍睡午觉。他去了厕所,进了最里面的隔间,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掌,然后悄无声息地掉了几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