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感情即使在理智的人都有昏头的时候,旁观者永远是最清楚的,只有身在局中的人明知道是错的,但还会义无反顾地继续下去。
许溧便是如此。
只是压抑多时的情绪还是没有办法收放自如,她睁开眼睛冲着桑沃一字一句地说:“你告诉我,我有什么办法?”
“她已经那么辛苦了,努力学习只为能够摆脱现在噩梦般的一切,但因为我她犹豫了,我该怎么办?”许溧并不是撕心裂肺地喊出来,反而是平铺直叙地摆出来,就连声调都是平缓的,说:“她应该有个光明敞亮的未来,而不是折在这里。”
“你明白吗?”
两天的高考几乎都是桑沃和许溧一起去,但只要沈微星从考场出来,看见的永远都是桑沃,而许溧则会撑着伞将自己隐没到人海中远远地看着。
直到最后一天,许溧掐着结束的时间,给桑沃说了几句话后便先走了。
她因为最近沈微星高考几乎不理片刻地守着,直到最后一天才松了口气,准备回家确认看下沈父还好吗,给他送点吃的。
许溧像往常一样驱车赶到家里,打开房门并没有听见如往常般的嘶吼声,立即扔下手里的饭在地上,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马桶上的人早就消失不见,窗户大敞着,粗糙紧实的麻绳自水龙头绑着越过窗户垂下,而洗手台的镜子早就支离破碎洒到水槽上。
许溧扒在窗户看下去,那条绳的另一头正落在地面上。
许溧嘴里骂了一句,先是拿起手机给桑沃打了个电话,那边接的很快,但就是有点吵。许溧顾不了那么多,开门见山直接说:“从现在开始一步都不许离开沈微星,记住了吗?”
那边先是久久没有说话,随后传来一道略显清冷的声线,“为什么一步都不能离开我?”
许溧愣了一秒钟,手掌搭在洗手台上,问:“桑沃呢?”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沈微星语气坚定。
她听着电话那头的沉默也不催促,仿佛对峙一般看谁先败下阵来。最终还是许溧挂了电话,沈微星听着嘟嘟的忙音半晌没有说话。
直到桑沃拎了两杯奶茶过来,挨着沈微星旁边坐下,叫了好几声名字对方都没有应答。
两个人对面是透明橱窗,一眼就可以看见外面车水马龙。
沈微星接完电话后,整个人都陷入了一个怪圈中,不管她如何想都没有办法从其中出来。直到肩膀被人轻拍了下,全身触电似地抖了下,她才回神怔怔看着对方。
桑沃被这眼神看的毛骨悚然,特意给一杯奶茶插进吸管推了过去,问:“怎么了?”
沈微星摇了下脑袋,回答道:“没事。”
桑沃松了口气,给自己奶茶插进吸管抿了一口,想起手机还在沈微星那,掀起眼皮道:“星星,我的手机?”
手机正被沈微星死死攥进手里,手心灼热的温度染着手机都有些发热。沈微星反应慢了半拍,先是往后一躲,随后又递过去。
桑沃只觉得取个奶茶的功夫,沈微星整个人仿佛夺了舍一样,正准备多问几句时,却在看见来电显示的时候愣住了。
难怪要神游,这搁谁不游呀,估计灵魂都要飘起来了。
她犹豫片刻准备试探几句的时候,沈微星猛地站起来,一句话都没有说撒腿跑向外面。桑沃慢了半拍,从奶茶店刚出来的时候,人已经坐上出租车了。
沈微星只觉得脑袋乱糟糟的,像是一摊浆糊黏在一起,理不出一点思绪。
她疯狂在心里想着沈微星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保护好她?是有人要害她吗?
是沈父!
千思万绪终于找到了一个合理的源头,难怪这几天家里异常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