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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将钱拿走。

可压在上面的手指及其有力度, 不管他怎么抽都没有抽出来, 随后明白过来, 坦然笑了一声, “我就知道你没想给我, 你今天拿这钱过来是想干嘛?买我的命?还是羞辱我?”

沈微星以前从没有仔细打量过这张脸, 每次都是匆匆一瞥, 厌恶藏都藏不住。

现在直视这个人,褐色的皮肤上压着褶皱, 身材瘦弱到风一吹就倒, 因为长期抽烟, 牙齿沾满了黄色的污渍, 身上有一种颓败感以及无所谓。

在许多小孩子眼中,父亲是可以撑起家庭的顶梁柱, 但在沈微星这里,梁柱倒下的时候,砸地却是里面。

是正对着她和妈妈两个人。

“用这么多钱羞辱你?”沈微星嘴角滑过嘲讽的笑, 好似身旁人说的话及其玩笑, “你配吗?你值这么多钱吗?”

客厅里风扇旋转着, 带来一股粉尘味,格外呛人。

沈父是个无赖,却也是个知道谈判,懂进退的无赖。这个女儿对他没有多少感情,他是知道的,但一个女娃娃哄哄骗骗的,很容易心软。

他毫不避讳客厅一侧,并未插话的许溧,反而一屁股坐在地上,摆出一副愧疚的样子,掰扯道:“这么些年我知道你恨我,实际上你是个心软的孩子,嘴上说的永远都不是心里想的,爸爸看着你长大的,甚至比你妈妈都了解。我还记得你刚出生,小小的一只,抱起来的时候软软的,你要哭起来了,谁哄都没用,但只要看见我,你就不哭了。”

沈父说到后面眼眶甚至都红了,还格外造作地抹去并不存在的眼泪。

沈微星看着她惺惺作态的样子,既想打断又想听他还能扯出什么鬼话。

两人都各怀鬼胎,只有一旁的许溧听的认真。

对于沈微星的童年,她没有参与,旁听也都是只言片语。她不好直接去问沈微星,因为这对于她来说,无疑是把结痂的疤重新撕拉下来,鲜血汩往外冒。

沈父说到后面有些口干舌燥,声音听着都是嘶哑的。他眼神含着期待,以及对自己缺失这些年的自责和愧疚,不管是谁看见了都得夸一句好父亲。

沈微星安静地看着他的表演,甚至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里又没有别人,他到底在演什么。看着沈父抬手抹去额角的汗,沈微星站起来,在沈父逐渐晦涩的眼神中,走向了墙角,格外体贴地拿了一瓶酒放在他面前,“说了那么多,渴吗?”

原以为刚才的话是打了水漂的,现在却知并非毫无用处。沈父眼神一亮,刚才的暗淡骤然消失,拿起酒瓶磕在茶几沿上,瓶盖在地面上滚了一圈,最终齿轮向上躺着地板,“星星,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你放心桌上那个钱只要给我,我一定把把本金连带利息捞回来,你要相信我。”

是不是这个世界所有赌徒都是这么自信?自信到盲目的程度。

倾家荡产地赌那么多次都是输,怎么会相信孤注一掷的那一刻会赢。

沈微星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随后像是在也憋不出了,放肆地笑起来。

她原本眉目清冷,薄唇永远都是朝下。此刻眼神却是藏也藏不住的笑,嘴角向两旁咧开,笑声清脆,任谁看了都是心情不错的样子。

包括沈父都信了,他一只胳膊搭在茶几上,眼神急切地盯着桌上的钱,“星星,我就知道——啊——”

许溧再也坐不住了,直接站起来,因为动作幅度大,椅子哐当一声倒在地上。她扬起拳头,朝着沈父的嘴角用力打下去。

沈微星就在一侧看着,并未组织。

“你就是这么做父亲的?”许溧气势汹汹地问,不等对方说话,第二拳继续砸了下去:“不想着以身作则,总是抱着这种侥幸心理?你有没有替星星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