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间,转移的效率非常高。运输船一次次往返于三座城市之间,带走了一波又一波的人。运输过程中,他们也被感染生物多次袭击,好在联盟的陆空军配合良好,终归是有惊无险。
房屋、街巷慢慢都空了下来,公交车几乎没有了,就算偶尔来一辆,车上也只有三四个人。
陆听寒也和时渊提了,让他去别的城市。
“还是等等吧。”时渊说,“我还想多留几天。”
本来,他抽签到的运输船票是一个月前的,早就该走了。但他和陆听寒讲了一声,陆听寒就给他取消了船票。
陆听寒说:“尽快,想走了就和我讲一声。”
又过了三天,到了晚上,时渊几乎看不到亮着灯的房屋了。
人去楼空,宛如死城。
陆听寒和他讲,让他最迟明天离开,时渊答应了。
在这个满月的夜晚,时渊独自去了城中的塔楼,登高远眺。
往城市东边看倒还有一小片灯光。
撤离是按区域来安排的,东区是最后一块撤离的,他们会乘着后天的运输船离开。时渊在那里看到了大剧院,它在夜色中模糊成了苍白的一点。
时渊坐在窗边,支着脑袋看城市,看着看着就脑袋一垂,睡着了。
他是被骚动吵醒的。
血脉开始偾张,他听到了无数……植物的声音。
怪物来了!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盛大都要嘈杂,喧嚣到可怖。时渊猛地站起身,往城外看去,只见黑暗中绽放出大片艳丽的色泽,品红、栗紫、锈绿、松花色……色彩滚滚而来,覆盖了荒原,如山崩海啸似狂风流云。
它们从城市东面而来。
时渊低头,看到东区的加西亚大剧院,亮着明黄色的灯。
还有人在那里。
(
苏恩齐缓缓开口:“为什么这么讲?”
在联盟仅剩三座城市的当下,陆听寒这番话无异于晴天霹雳。
陆听寒说:“拾穗城的位置很不好。”
——这一点几乎是公认的。
实际上,拾穗城一直是三座城市中被进攻最多的,太难守。
从地形地势来讲,拾穗城周围全是平原,没半点遮蔽物,怪物能从任何角度长驱直入,给防御带来极大的困难;从地理位置来讲,2号、5号、6号深渊以包夹之势围拢了拾穗城,其中最近的2号深渊离拾穗城仅2000公里。
这样一座城市,本该早早灭亡。
它之所以还在,一是因为靠近主城,驻军强大,二是因为它作为联盟的粮仓,战略意义不言而喻,自然有重兵把守。
“是,”苏恩齐点头,“我们都知道这一点,它在高峰期绝对首当其冲,兵力已经往拾穗城调了。但,放弃一座城市意味着什么,你我都明白的。”
陆听寒却说:“我们去会议室讲。”
两人去了会议室,陆听寒把全息投影连上终端,调出数据。
密密麻麻的军事报告被投影在半空中,这是10年以来,拾穗城所有的战役。每一份报告上都写满批注,瘦金体几乎挤满了每个空隙,文字、图片、模型之间,还有不同颜色的线将它们相连,标出异同处。
难以想象要花费多少心血,才能整理出这样的场面。
陆听寒说:“我一直在整理拾穗和风阳的记录,对这两座城市,感染生物体现出完全不同的特征。它们进攻拾穗城的频率加快、数量增多,高峰期尤其如此。与之相对的风阳,远不如拾穗所遇到的战况。数据还在以指数倍升高,再往后拖,恐怕会出事。”
苏恩齐默不作声,背过手,踱步了几圈,又缓缓道:“这里有麦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