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撑着身体爬起来还要再跑,抬起头时,却忽然看到眼前再熟悉不过的人影。
熟悉的怀抱一把勒住他。
姨姨牢牢护着他,焦急地检查着他身上的伤,不停询问着他出了什么事。
骆枳忽然就站不住了。
头上受的伤这时候才终于开始疼,眩晕瞬间席卷过意识的每个角落。身体开始变得不听使唤,骆枳努力睁开眼睛,眼前的黑雾却越来越浓。
他抬起手,吃力地摸索到什么东西,一点一点拉进掌心攥住。
任霜梅几乎要急疯了。
她一接到短信就来了医院,还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骆承修和她说要留孩子多住一段时间,就是这么留的?!
任霜梅厉声斥退了那些追上来的保镖,她死死抱着怀里的孩子,正要扬声喊人,却忽然被火苗攥住了袖口。
男孩子张着眼睛,整个人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没有焦点的视线转向她,大颗的冷汗落在睫毛上
"姨姨在。" 任霜梅的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她帮火苗小心擦掉那些冷汗,不停摸他的额头,"不难受了,没事,姨姨来晚了,不难受了……"
骆枳被她的手摸上额头,眼睛慢慢眨了下,忽然格外明确地弯起来。
“姨姨。”他轻声喊,“姨姨。”
骆枳听见姨姨在答应自己,眼睛就更弯,喉咙动了动∶“我没事。”
他摸索着握住那只手,轻轻牵着,把最重要和紧急的话说出来∶"快去检查身体。"
“现在就去。”他轻声说,“不要生病,要活一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