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这位知府也有个“爱金大人”的称呼。
不过宁妨觉着许福倒是比那些满口仁义道德暗地里却为了金银丧尽天良的官员们高尚不少。
例如杨文楠之流不正是如此……嘴里喊着苍生社稷, 手里却不知沾了多少人命。
许福不是绝对的清廉, 但也不会草菅人命。
“有六个大大小小的庄子, 侯爷您……”许福转着眼珠, 有些狐疑地望着宁妨侧脸。
“本侯对你的庄子没兴趣。”宁妨抬手打断这位脑中起来的小心思,手指继续在那块铜牌上摩挲:“我将女子们转移到你庄子上, 丞相查起就说从江家村直接转移到了许知府庄子上, 这不就可以脱去你不报之罪?”
“甚好!”许福眼前一亮,双手兴奋地搓着, 脑中甚至已构思出了能圆过去的说辞。
不过想着想着,又觉着有些怪异, 偷偷瞄了眼继续喝茶的宁妨又看看自己手,再看看闲适的人, 许福脑中突然一惊。
“侯爷若是喜欢, 那几个庄子完事后就送给侯爷如何?您没兴趣, 可下官得知恩图报不是!”
说完这句, 许福才觉得心里踏实, 就要有所图这样交易起来才更加放心。
要不人堂堂侯爷为何要冒着风险无缘无故帮你。
“许知府可知家父是谁?”宁妨笑盈盈地放下茶盏,转头看向屋外突然喧闹起来的街道,说完便起身走到了窗前。
“随水先生。”许福给侍从们打着手势,喊人进来收拾桌下的污秽,而自己也跟着挪到了窗边。
“那你肯定不知,家父留给本侯的财宝,几辈子都花不完。”宁妨轻笑。
留了多少财宝许福不知,可宁妨时不时拿出来的稀奇之物他可有所耳闻。
听闻暖石在坊间价格已炒到了百两黄金拇指大的一颗,且有价无市,他有心想买两颗给家中老母,可没门道再多钱也无用。
宁妨这话真是点醒了他,比起钱财,小小一个知府哪能跟南阳侯府相比。
“那侯爷为何要帮我?”许福思虑良久,还是忍不住问出心中所惑,不问出来,他老觉着不踏实。而宁妨指了指窗外,淡淡笑道:“你瞧。”
巨大的仙桃灯笼从街道那头被缓缓推着向前移动,璀璨灯光照得街道两旁宛若白昼,当然也能清晰照亮百姓们脸上的笑容。
许福探出脑袋看了一圈,最后只是悻悻收回了目光,明显不懂宁妨所指何意。
“能让百姓们放心笑出来的官,就值得我帮一把。”宁妨笑得坦然,闪过眸光渐渐映出团金色光芒。
“……”
不论杭之为还是许福,算不上好人,却能勉强算得上个好官。
所以宁妨愿意拉他一把,谁知道换了个人来后,以后还能不能看到灯会举办。
“……”
两人静静看着灯笼从楼下推过,车上人扬手撒出许多糖块,引得孩子们一路追着灯笼跑动,欢笑声飞扬而起。
许福默。他做事讲究无愧于心,爱财这性子是一辈子改不掉了,但从未搜刮过民脂民膏,更从未将政事作为敛财工具。
这话说出去根本没多少人相信,就算是衙门的同僚不也笑话他是个贪官。
但眼前这位并不相熟的侯爷,却说他勉强算得上个好官。
一个……好官。
望着望着,突然有股酸涩从喉咙一直涌上,许福揉了揉酸痛的鼻子,转身朝宁妨郑重行了个谢师礼。
双手交叠,齐齐举过头顶,用这个姿势维持了好半晌,他才哑着嗓子沉沉道:“下官谨记侯爷教诲。”
“日后本侯还要在城中开几间铺子,就劳你多照看照看。”
宁妨伸手把人扶起,转身让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