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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特殊的方法。”

特殊的方法?

这句话,让一直懒洋洋倚墙站着的檀斐抬起眼皮,深潭一样的眸中泛起涟漪。

尽管亦步亦趋跟了巫辞三个月,但他却从未听巫辞提起过。

“哦?”涉及到自己的专业领域,尉川叙也变得正经起来,侃侃而谈,“实不相瞒,巫觋族的来历,我也小有研究。相传上古时期,大巫师巫咸与神明结下契约,巫师能够获得神明强大的力量,作为交换,神明通过附身于巫师的方式来到人间,利用巫师的身体做任何事情——你口中的特殊方法,指的莫非是巫师与神明之间的这种契约关系?”

看来,尉川叙有备而来,巫辞并没有觉得意外。

实际情况与尉川叙所说的相差不大,但其中还有许多细节,是不足为外人道的。

离开家的时候,巫辞带了很多法器,都是族人连夜在倒塌的废墟中徒手挖出来的。

不过,其中有一件特殊的法器,是巫正清和长老们一起从神师庙里请出来的。

将它交到巫辞手中时,巫正清郑重地叮嘱他:“这是神师大人当年封印那位神明后留下的法器,它在神师庙里吃了五百年的香火,因此得以锁住那位神留在上面的气息。好好保管它,它能助你分辨那位神。”

但可惜的是,下山之后,那件法器却与巫辞的行李一起丢失了。

“是,正是你说的契约关系。”想到这里,巫辞点点头,“你说的附身,我们称之为‘降神’。巫师既是神的使者,也是神的容器。”

“容器”一词出口,在座众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微妙。

大概是没有想到巫辞会如此直接,毕竟这个形容并不是那么好听。

“一位巫师一生只能与一位神明结契,直到这个巫师□□消亡,灵魂进入轮回转世。”看出各位脸上的复杂情绪,巫辞笑了笑,解释道,“我们既然选择了与神结契,便将终身追随祂,信仰祂,依附于祂,成为神与人间连接的枢纽,用身体带领神重新与这个世界融为一体,这便是巫觋族的使命。”

在巫辞说出这番话语的时候,檀斐始终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神情专注,睫毛微颤。

大多数时的巫辞是快乐的,友善的,温和的,脸上总是洋溢着极易感染人心的明朗笑容,散发着强大的亲和力。

配上那张白皙清丽的脸和一双清澈明亮的杏眼,总让人难以将“少年感”和“单纯”这样的标签从他身上摘下来。

然而,每当谈论到与“巫觋族”或是“神明”有关的话题时,巫辞往往会将那种亲和力收敛起来,散发出一种与年龄全然不符的冷静与成熟。

也只有这个时候,旁人才会想起一个总是被他们忽视掉的事实:巫辞不仅仅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同样也是古老神秘氏族的一族之长的继承人,一个拥有强大法力的巫师。

这两种完全割裂的形象,却在巫辞的身上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这一点,让檀斐觉得,他越来越有意思了。

“听起来颇有宿命感呢。”显然尉川叙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眼中兴致盎然,突然,他话锋一转,“可是,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信仰你们巫觋族的神明了吧?没有了信徒和香火的供奉,神是会慢慢消失不见的。”

尉川叙的提问像一把锋利的剪刀,一下就剪开了巫辞的茧。

巫辞的眼神迅速失落了一秒,稍纵即逝,但还是被檀斐敏锐地捕捉到了。

“只要还有一个信徒,神就会一直存在。”沉默两秒,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语气笃定,“而我,会是祂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个信徒。”

说完这句话,现场一度很安静。

连原本对巫辞颇为不屑的归雅子也忍不住多看他一眼,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