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颐喉间苦涩的药气翻涌, 他心里越来越不舒服,干脆闭上眼睛。
没多久后,房门被人自外敲响, 有侍女送了早膳过来。
顾期年问:“肚子饿吗?”
“不饿, ”楚颐淡淡道, “你自己吃吧。”
顾期年没有说话, 自顾自拿了碗去盛粥,放下勺子后,缓步走到了软塌前。
“起来吃点东西。”他静静道。
楚颐没有理他。
顾期年忍不住轻笑出声,随手将碗放在软塌旁的矮几上,俯身揽住他的肩膀就要搀扶他起身。
“我的话你听不懂吗?”楚颐皱眉甩开他的手,冷冷道,“我要睡了。”
顾期年慢慢直起身,好整以暇问:“睡了那么久,还能睡得着吗?”
他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拿起粥碗慢慢搅动着,慢条斯理道:“唐知衡走时特意交代我好好照顾你,不准惹你生气,让你吃些东西,你不听我的,那他的话应该听吧?”
楚颐胸膛微微起伏着,忍不住冷笑出声,干脆撑坐起身,道:“阿衡交代的你?”
“你何时那么听他的话了?”
他表情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一字一顿道,“别以为我不知你心里想的什么,你配得上阿衡吗?”
顾期年一瞬不瞬地看着他,闻言忍不住“噗”地笑出声。
“阿兄怎么回事,不是你说了让我听他的话吗?”他轻声道,“不是你们二人说了只要我听话,就会对我好吗?”
楚颐皱眉看着他,觉得荒唐极了:“你还真想上半夜跟他下半夜跟我?”
他冷笑问:“身体受得了吗?”
顾期年垂眸看着碗里的粥,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盛起一勺小心吹凉,道:“试试不就知道了。”
说完喂到了楚颐唇边。
楚颐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陆文渊,司琴,阿暄,阿衡,楚颐身边的确曾有过许多人,可那些人都是在顾期年之前,而自他之后,他从未再想过有别人。
而顾期年呢,先是赵思文,再又盯上阿衡,就连三皇子都与他暧昧不明。
若换成从前的陆文渊或司琴敢这样,早就被他拖下去重罚了。
楚颐忍不住低声咳了起来,他手指紧紧抓住盖在身上的绒毯,胸腔肺腑撕裂般地痛。
好半天,他推开顾期年的手,声音空渺道:“算了,你爱怎样就怎样,你爱找谁就找谁,你给我滚,我以后不想再看到你。”
顾期年静默片刻,将碗重新放了回去,淡淡道:“阿兄好像忘了这是我的房间,你让我滚去哪?”
楚颐抬眸对上他的目光,两人僵持一般注视着对方片刻,他点了点头:“好……你说的没错,应该是我走才对。”
说完掀开被子打算起身,还未动作,脚腕却骤然被抓住。
“阿兄还真的没将它取下,”顾期年手指轻轻摩挲着细细的链条,低声道,“钥匙都扔了,打算一辈子戴着吗?”
皮肤被他用指尖一下一下划过,激起一阵微痒,楚颐下意识瑟缩,却被死死钳在手心,动弹不得。
“刚才说不想再看到我,是不是真的?”顾期年静静看着他,仿佛对峙一般,却没有给他回话的机会,俯身将他抱在了怀里。
熟悉的淡淡香味萦绕在鼻端,顾期年怀里温热,瞬间挡去清晨的寒意,楚颐伸手推了推,却不仅没推开,反而被抱得更紧。
楚颐无力地靠在他身上,忍不住剧烈咳了起来。
“你又玩什么?”他声音涩哑问。
“不是喜欢我抱你吗?”顾期年手臂又收紧了几分,将脸埋在他的肩头道,“我和唐知衡聊得开心一点,你就这么不高兴,那阿兄能不能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