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住在城隍庙,等着冻死、病死吧?”
苏玉音说罢,抬手指向自己的桌面——
“这一桌席面,茶是丽县的绝顶普洱,酒是京城的玉露逢春,点心是酥心坊的八小件,加上其他的菜肴,一桌下来的成本,也需得七八两银子。”
苏玉音目光逡巡一周,道:“在场的席面,少说也有三四十桌,单单是今日的吃食,便至少花费了三。”
关夫人有种极其不详的预感,她语气森冷,开口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苏玉音不慌不忙道:“关夫人,你一顿饭便能花上三银子也就罢了,为了将我这个冤大头骗来,又斥重金打造了一辆马车,少说也得花上五六。”
“仅是这两件事,关夫人便花了上千两银子!你有钱做这些,为何不能先给们找个好些的住处?为何不及时安排他们就医养病?非得等到今日,让王婆婆拖着病体上前卖惨,逼人就范,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此言一出,全场炸开了锅。
“顾夫人说得有道理啊,你们看看,王婆婆连一件好衣裳也没有,关夫人说自己有心无力,倒是也不见得真有心!”
“就是!自己县城出了事,不立即解决,却搬到台面上来,逼得别人出钱,这和抢钱有什么分别啊?”
“依我看,这红花会也就是个幌子!关夫人她们都是沽名钓誉之辈!”
有些红花会的成员,听了这话,也不高兴了,反驳道:“我们才不是沽名钓誉之人!我们加入红花会,都是为了救于水火!”
有人轻斥道:“得了吧!方才那个尹秀才,不就是个假把式吗?说不定就是关夫人与那尹秀才串通的!”
关依依听了,气得一拍桌子:“你休得胡说!我娘怎么可能和尹秀才串通,他区区一个落魄的纨绔子弟,哪里配入我关家的门?”
苏玉音“咦”了一声,道:“关小姐怎么知道,那尹秀才是个落魄的纨绔子弟?方才……他自己没说吧?”
关依依如遭雷劈,登时面无血色。
关夫人厉声斥责关依依:“依依,别说了!”
但这话已经被旁边几人听见了,不知谁问了一句:“难不成……关夫人真的与那尹秀才狼狈为奸,要骗我们的银子!?”
此言一出,红花会的成员们,个个面如土色。
有些人入会的时间很长,已经捐了不少银子了,如今闹了这一出,都惶惶不安起来。
关夫人见风向不对,忙道:“大家不要胡乱猜测!红花会的每一笔银子,都用在了的身上,请大家相信我!”
熊夫人也道:“是啊,今日尹秀才之事,仅仅是一个意外!我们会尽快查清楚的!”
苏玉音又轻飘飘道:“只查今日这笔银子么?”
关夫人面色僵住,恨不得上前捂住苏玉音的嘴,可这话又激起了众人的恼怒——
“是啊,以前捐了那么多银子,难道不查?”
“说起来,以前的银子花到哪儿了,我们也不知道啊……”
“红花会管理怎么如此混乱,实在教人失望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关夫人和熊夫人,安抚了这个,又去安抚那个,急得满头大汗,关依依站在一旁,也着急上火,却不敢乱说话。
苏玉音见场上一片混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转头对杨夫人道:“杨夫人,这春日宴没什么好玩的,我先回去了。”
杨夫人点了点头,她也烦这乱糟糟的场景,也准备走了。
关依依见苏玉音抱起元宝,正要离开,连忙一个箭步,冲到了苏玉音面前,怒道:“你不许走!”
苏玉音挑眼看她:“为何?”
关依依气得跺脚,道:“都怪你!将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