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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的一个婢女一直在扮做她,她又同那年被寨子中的拐去一般——她就是一个疯子——自从她改名之后,就疯了,公子,公子,不要被那个疯子哄骗——”

原本准备离开的殷予怀听见那一句,手轻轻顿住,他转身,眼眸之中多了一丝沉重,直接掐住了霜萋萋的下巴,一字一句道:“改名?”

霜萋萋忙点头:“是,是,那个疯子,以前不叫梁鹂,我都听奶娘说了,她以前姓霜,霜,和我一个霜,就是因为她姓霜,奶娘才让我姓霜的——说,说,那个疯子以前叫霜鹂——”

殷予怀掐住霜萋萋的手顿时松开,有些摇晃地起身,望向杨三:“带回去。”

霜萋萋还想说什么,就被杨三一手打晕。

殷予怀有些站立不住,愣愣地滑下身子,坐在墙边。

梁鹂,霜鹂,鹂鹂

梁鹂,就是霜鹂。

他的鹂鹂,还活着。

他眸有些颤抖,害怕这是一场梦。

虽然鹂鹂从来不会入他的梦,但是,但是,如若是一场梦呢。

不能,不能是梦。

殷予怀拿起墙边的尖石头,狠狠地刺入手腕,直到鲜血流出,淋漓的痛意传来的那一刻,殷予怀能放声笑起来。

“活着,活着,鹂鹂还活着。”

“哈——哈——”他眼眸中满是泪,眸中的欢喜多到要溢出来。

他几乎是颤抖地爬起身子,想要去寻他的鹂鹂。

但是不过走了一步,这些日子的一切突然涌入他的脑海。殷予怀手缓缓地放下,看着小巷外来往的人,顿住了。

“不,不能”

不能去找鹂鹂,用了很久很久,殷予怀才能在喜悦和兴奋之中,让自己确定这个事实。

他想起这些日子的一切。

他颤抖着眸,望着自己手,不相信自己做了什么。

梁鹂那日在房中所说的一切回荡在他的脑海之中。

那日他对鹂鹂说:“梁小姐所求,应当不止是帮颓玉离开那个地方吧。”

鹂鹂是怎么回答的呢?

殷予怀首先想起的,是鹂鹂羞红的脸

他轻声呢喃了鹂鹂的回答:“殿下未猜错,鹂鹂想要嫁给他。”

殷予怀眸怔了一瞬,看向熙熙攘攘的人群,然后他呢?

他应了鹂鹂。

他说:“孤应。”

殷予怀在墙边,望着小巷外的人群,他知道只要自己踏出这一步,踏出这个小巷,就一定会去寻鹂鹂。

只要他去寻了鹂鹂,他曾经答应鹂鹂的事情,便又要做不到了。

殷予怀颤抖眸,曾经那个在废院中的身影,和如今梁鹂的身影,在他眸中,缓缓重叠。

一样娇艳的容颜,一样明媚的笑容。

直到深夜,直到外面的热闹都变成了冷寂,殷予怀还是楞在原地。

手上被石头戳穿的伤口已经开始凝固,他衣衫上染了一大片血迹,冬日的寒风已经让他的面色如纸。

不知过了多久,殷予怀才缓缓地勾起一抹僵硬的笑。

他的手轻轻颤动了一瞬,眼眸垂下,转身,向着黑暗中走去。

他又病了。

这一次病,比任何一次都严重。

像是唯有意志完全昏迷,他才能忘记所有的事情。

他甚至不愿醒来,昏迷中,殷予怀不住地想,如若他醒来,会忍不住去找鹂鹂,会破坏鹂鹂的一切,那他不如不醒来了吧

为什么还要醒过来呢?

杨三每日都会给他喂药,其实他意识是清醒的,但是睁不开眼眸。

他听杨三说,那位梁小姐今日又来了,这是她这个月第三次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