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顾拧眉:“阿覃姐姐怎么这么晚才洗头?”
覃如意走了过来,道:“我没有洗,只是发梢不小心被水打湿了。”
话虽如此,苏北顾仍是拿来干的巾帕替她将头发拢起,尽量擦干。覃如意也没有拒绝,像只木偶一样任她摆布。
凉爽的秋夜,秋风微微吹拂,一股淡淡的花香忽然传来,苏北顾的动作一顿,问:“阿覃姐姐用了傅身香粉?”
傅身香粉便是在沐浴后擦在身上的香粉,不仅带有香气,还能让肌肤变得更加嫩滑。
覃如意应道:“嗯,今日逛街的时候买的,北顾忘了?”
苏北顾当然没有忘记,不过她记得覃如意以前最多用胭脂水粉装饰一下脸蛋,傅身香粉之类的很少用,如今怎么变了?
不过也不足为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覃如意从前兴许是没时间去装扮自己,如今不用再看别人的眼色生活,又有一大笔嫁妆供自己开销,她愿意花钱和花时间来取悦自己也是正常的。
“这个味道是不好闻吗?”覃如意忽然有些紧张地往后凑,试图更加靠近苏北顾,好让她闻得真切一些。
香气像是一团雾,突然就涌上心头,堵住了苏北顾的思绪,让她无法思考。
苏北顾的脸上涌现一股臊热之意,她僵着身子应道:“好闻,有丁香、沉香、青木香,还有白檀……味虽多,却不混杂,还出乎意料地自然、有主次。”
覃如意虽然没有看见苏北顾的动作,但是她光是想象苏北顾在她身后,嗅着她的身体的画面,便心跳加速,手心紧张得冒汗。
咬了一下嘴唇,覃如意不敢直视苏北顾,回头牵着苏北顾的手便往房中走:“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早些歇息吧!”
“头发……”
“只是发梢,没关系的。”
苏北顾便不再多言。
同床共枕已经是彼此最习以为常的事情,然而当覃如意解开单衣,只剩一件抹肚时,苏北顾仍是感觉到了一丝不自在。
“阿覃姐姐你——”
覃如意佯装不解:“我怎么了?”
她顺着苏北顾的目光往自己身上看了一遍,恍然大悟:“北顾不是第一次见我如此,怎么今夜就害羞了?”
苏北顾上次见覃如意穿得这么少还是在生病的时候,那会儿正值盛夏,她冷得很,裹着厚厚的被褥,与她同床共枕的覃如意却遭了罪,不得不脱了单衣。若非情况不允许,她连那件抹肚都不想穿。
苏北顾别开脸:“天凉了,阿覃姐姐穿这么少容易着凉。”
覃如意径直爬上床,就在苏北顾的身侧躺下,然后抱着她,道:“这样就不冷了啊!”
苏北顾:“……”
过了会儿,覃如意的手抚上苏北顾的脸颊,在她耳边吐气如兰:“北顾,你今晚怎么硬邦邦的?”
苏北顾:“?!”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放松一些,你弄得我好不舒服。”
苏北顾忍不住道:“我什么都没做。”
意思是,你觉得不舒服就不要贴过来,老老实实睡你的觉去!
“那你想做点什么嘛?”
苏北顾:“……”
对话怎么越发奇怪?
覃如意刚想停止挑逗,脑海中却突然浮现陆有道的身影,她抿着唇,又往苏北顾那儿凑近一些,几乎是半趴在了苏北顾的身上,指头还勾了勾苏北顾的衣领,道:“北顾要不也脱少一点?”
苏北顾:“……”
她决定装睡。
覃如意没有得到她的回馈,抬头看了她一眼,感觉到她的身子还是有些紧绷,觉得有些好玩。不过担心过了火,她到底没有继续逗弄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