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多的信息给塞爆。
消失的记忆回来了。
由他消失的记忆,也由他刺激回来。
一因一果,一饮一啄。
从前的种种,父亲、母亲、封燃、所有的一切,接近二十年的幸福和甜美,也带来了同样的沉重和痛苦。
她无声的痛哭了起来,看到那只畸变种就此失去生命体征。
豢养的金丝雀自愿回归鸟笼,就好像他从来不曾出逃。
她看到了记忆深处,被母亲温柔的拥抱,那是由封燃亲手为她带回来的礼物。
“崽。”
母亲笑得蔫儿坏,揉着她的小脸。
她也曾经对这个世界感到厌烦和绝望,而女儿的出生,是她对人类最后的求爱。
—
又是一夜急雨。
最煎熬的24小时总算过去,前线不再有漏网之鱼。
季沉嫣脸色苍白的回到了军部大楼,额头温度滚烫,又发起了高热。
她迷糊中叫着父亲和母亲,大脑因接收了过多信息而无法处理。
没隔多久,便有大批医疗人员赶来。
在看到季沉嫣的现况时,无不摆了张臭脸。
“裴长官,你们军部是不是不太珍惜向导的命啊?”
“这些向导的净化量,全都差一点被吸干。”
对方阴阳怪气的语气,裴剑却只能苦涩一笑。
“还有季沉嫣,听说她刚才晋级了?”
史无前例的S级向导,众人的眼神不禁变得灼热。
谢绝冷了脸,做出戒备的姿态。
这群家伙,难道当他是死的吗?
安雅莫正在为一名向导抽血,警告着他们:“喂,别看了,那两人刚刚完全刻印,医疗队里有哨兵,你们也应该清楚完全刻印的威力。”
众人:“……”无话反驳!
哪怕馋得流口水,其余人也不敢在谢绝面前晃悠,生怕他跟蝎子似的蜇人。
真是护短得要命!
待危险远离,谢绝才摸着她滚烫的额头:“……还有我。”
季沉嫣从极寒地狱里回过神,喉头带着酸涩,便往谢绝的怀中更加缩了缩。
“我想起了很多事……”
“我喜欢溜去母亲的研究室玩儿,累了就耍赖皮趴在她的腿上睡觉,她总是一脸疲倦和愁容,并没有其他人说的那样活泼又暴力,对我却总是耐心又温柔。”
“我的枪术和体术都是母亲教的,她对我这方面尤为严格。”
“她好像一直在藏着我,害怕被谁知道我的分化方向是向导。”
“等母亲离开之后,父亲也同样藏着我,让我不要暴露天赋,做一个平凡的向导。那几年他根本不敢爱我,害怕在我身上放太多的注意力。”
“现在我才知道,他是怕我被选中。”
季沉嫣极力克制着,诉说着点点滴滴。
谢绝听得入神,这是他从未参与的季沉嫣的幼年时代。
裴剑沉默着看着这一幕,便下达命令,让那些熬了数日的士官下去休息,仅留下值班的几个人。
待作战指挥中心的灯光再度暗淡,裴剑抵达了窗台,望向满目疮痍的西部基地。
寒风灌了进来,吹拂着他的发丝,他的脸上多出几分怅惘和悲悯。
还可以重建。
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这是他仅有的支撑。
裴剑回过头去:“抱歉。”
季沉嫣:“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些?”
裴剑:“想了很久……还没有为这件事而为你道歉,你……后悔了吗?”
他指的是谢绝。
直白的问话,宛